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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
应该是偶尔。因为庄斐没见过他抽烟,也没在他身上闻到过烟味。他身上的味道很独特,有洗衣凝珠残留的果香味,又夹杂着沐浴露里的大地之系。
“哦。”庄斐又问:“你睡不着吗?”
他轻点了下脑袋:“有一点。”
“要不要再给你开一个房间?”庄斐提议。
“不用。”
“那我陪你说说话。”
陈瑜清掐了烟:“好。”
“你给我讲讲你小时候吧?”庄斐躺下来,把他的脑袋掰过来压在她的手臂上,屈起的手臂,手掌心落在他毛茸茸的脑袋上,轻轻拍着。
等了一会儿,陈瑜清才含糊地说:“记不太清了。”
庄斐将话题换了个方向:“那我给你讲讲我小时候吧。”
这个话题倒是引起了陈瑜清的兴趣,他似乎哂笑了一声。他想起那天在陈心湄家里听到庄斐的妈妈讲庄斐小时候的糗事儿,她有一段没讲完。
他接着上次没听完的故事问:“你穿着你妈妈的裙子去了学校,然后呢?”
庄斐:“?”
两颗心脏在黑夜里鼓动,一颗比一颗鲜活。
这酒店的隔音效果似乎也不是很好,它可以阻隔掉隔壁套间里男女的靡靡之音,可以阻挡掉山谷里虫鸟的啼鸣声,却无法阻断彼此的心跳声,加速地灌于耳中。
砰、砰砰、砰砰砰……
他很佛,仍由他的心跳声大张旗鼓。
他只关心那个没听完的故事:“然后,发生了什么?”
庄斐拉过被子蒙住自己的心脏部位,做了掩耳盗铃的行为来:“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你说的。”陈瑜清随便找了个理由:“你以前说过的,你不记得了吗?”
庄斐将信将疑,还是把小时候自己的蠢行拿过来给他当睡前故事。
那是一周的第一天。
每个小朋友都要站在国旗下,向冉冉升起的五星红旗敬礼、唱国歌。
老师要求每个同学都要穿校服。
但她那天第一次自己去上学,偷偷地穿了妈妈的裙子,妈妈的裙子很短,她穿在身上变成了长裙。
老师在升旗的时候才发现她没有穿校服,全校蓝白条纹的统一服装中,只有她一个人像一朵黄颜色的小雏菊悄然绽放。
“老师就请了家长嘛。”庄斐回忆起来仍觉得有些懊恼,说:“不过我爸妈就是在老师面前说了我几句,回家以后,他们也没有再批评我了。”
“后来我爸每次去外地出差,都会给我带回来几件漂亮的公主裙,我到现在都还收藏着……”
她的声音很轻,像一根羽毛在他的耳边轻轻拨动,小猫的绒爪还在他脑袋上轻拍。
陈瑜清模糊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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