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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高高的树上看星星,江月难免会回想起以前的模样。
那时候的她绝对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徒手爬上二十米高的巨树,穿着破破烂烂的工字背心和大裤衩坐在树枝上看星星。
成长很痛苦,所有向上的路都很痛苦,既然选择了,就必须坚定的走下去,人生已经无法后退了。
*
山洞里篝火熄灭了,相睢起身走出山洞,江森拽住了他的手腕,问道:“你想干嘛?”
相睢瓮声瓮气的说道:“去撒尿。”
江森哦了一声放开了手,西薄雨说道:“别走太远,外面的精神力细丝很危险。”
相睢耸了耸肩膀:“我能去哪,我又没有办法召唤出我的精神体。”
相睢走出了山洞,他找个地方撒了一泡尿,提上裤子看着无边夜色。
他挠了挠头,想起他哥说的一句话——一个军人要拥有足够的冷静,不要因为个人情绪去做无谓的牺牲。
夜幕中的森林神秘而阴森,相睢抬起一只脚慢慢朝着森林的方向走去。
刚走了两步,脚腕倏地一痛,一道细小的伤口出现在那里,正微微渗着血。
细细密密的疼痛如初春的牛毛细雨般绵绵不绝。
这算什么?
主动去送死?
还没到找到江月,他就会被这些细丝切成片,即使侥幸活下来也逃不过岛上的超级细菌,最后死于伤口感染。
这难道不是另一种逃避方式吗?
懦夫!
彻头彻尾的懦夫!
相睢收回了脚,慢腾腾地走了回去,他没有回山洞,而是躺在了地上,后脑勺枕着交叠在一起的双手,后背挨着冰冷的泥土和石块。
他睁着眼,看着夜幕上璀璨的繁星。
他想起了爷爷,小的时候爷爷总爱抱着他,那时候的爷爷还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有一双神采奕奕的黑色眼睛,身躯挺拔如松,声音亮如洪钟。
小时候很淘气,总喜欢在爷爷身上乱爬,还喜欢骑在爷爷的肩膀上揪他的头发。
爷爷的精神体是一只大老虎,如果爷爷忙,他就跟大老虎一起玩,那时候他很小很小,大老虎总爱叼着他的后脖颈把他带到院子里玩。
后来他长大了,爷爷却变老了。
他的双眼渐渐浑浊,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爷爷的头发全都白了,垂在他布满皱纹的额头前,苍老衰败的面容如同秋日里干枯的落叶。
他的反应变得很慢,很少说话,经常枯坐在院子里看天,相睢叫他一声他需要很久才能反应过来。
不知道他的灵魂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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