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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凌云顿时手不抖了,腿不颤了, 腰板也挺直了——
他性格自傲,向来最要面子。
如今又是在阁主面前, 自然要卯足劲展现自己的好。
强撑也要撑出来, “我已经挑了七趟了,再来三趟今天就挑完了。”
挑着水,上下山十次。
想想就很累。
这可比她默一遍静心经累多了。
郁岁肃然起敬, “你真厉害,体力真好。”
汪凌云哪里听过这种直白的夸奖,当下有几分飘飘然,正要故作谦虚时。
宁孤临目不斜视的路过, 提着两桶水, 脚步稳健——他不像汪凌云是被宠着长大的, 从小就干许多农活, 体力早就练出来了。
下盘比汪凌云稳太多了。
人家就出了点薄汗。
汪凌云的衣衫汗湿的都能滴水。
他显然也发现了这件事,为了维持体面, 只好编造个丢人的谎言:“我刚刚掉河里了。”
宁孤临到底是少年心性,哪能真的一夜之间变沉稳, 终究没忍住讥讽了句, “底盘稳还会掉河里?”
汪凌云恼羞成怒:“脚滑, 不行吗?”
他与宁孤临之所以会一同被罚是因为打架斗殴。
至于“谁是小偷”这件事, 掌门已经派人去镇安城查了,极为讲究证据。
但双方都在心中认定对方就是小偷,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汪凌云冷哼了声,“宁孤临,你真有意思,挑水就挑水,总盯着别人看做什么?还关注我怎么掉河里的吗?”
停顿了下,他又嘟嘟囔囔:“怕不是盯出习惯了吧。”
这句话是在暗指他爱盯着别人,预备偷东西。
宁孤临恶狠狠地瞪向他。
郁岁搂着仙鹤,兴致勃勃。
扯头花!扯头花!扯头花!
仙鹤茫然又疑惑的看了她眼。
不明白她在激动什么。
懒洋洋地舒展了一下身体,又毫不矜持地窝回了郁岁怀中。
然后。
宁孤临扭头看向了郁岁,“弟子来问天宗拜师的灵石是小师叔赠予的。”
这句话他之前就讲过,但没人信。
谁会相信一个籍籍无名外门弟子与风头正盛的剑尊小徒弟有交集呢?
再者,掌门收到的消息是“汪凌云与宁孤临争执谁是偷窃者,最终因宁孤临骂娘而大打出手”,随后才派人去镇安城调查,在获得确切证据之前只表明正在调查。
此时当事人也在。
宁孤临深吸一口气,不卑不亢,“烦请小师叔帮弟子澄清一下,弟子拜师的灵石并非偷窃!”
郁岁没料到火会烧到自己头上,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她拿出了一颗从未用过的留影石,“确实是我赠宁孤临的拜师灵石。”
留影石将这一幕记录记录下来。
伸手递给了他。
柔荑纤细雪白,指尖泛粉,捏着圆润而漆黑的小珠子,更衬得如玉般无瑕,亦如昂贵美玉般脆弱易碎。
宁孤临抿抿唇,刚抬手,又缩回去,将手心的汗和污渍在衣服上擦干净,这才抬手去拿留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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