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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贵妃转过脸,扬起手中石子,猛地一摔。
石子高高弹跳而起,卫喜连忙奔过去将这石子接住。
然后,主仆两个又面面相觑了片刻,终于,密贵妃冷笑一声,道:“罢了,便叫甲五伺机行动起来……”
话落,忽闻远处宫道上,宫人的打更声:“梆、梆、梆、梆!”
五更了!
五更天,天色陷入了黎明前最深沉的黑暗中。
江琬仍与秦夙在丹璧湖边分别,然后她自己踏水飞渡,回到竹涟水房。
秦夙随即便自行回宫。
他平常少在宫中居住,但这回经历大险境,好不容易回归,又才刚被永熙帝召见过,这种时刻,他再住外头就有些不好了。
总要在宫中装几天样子,缓缓再说。
徐翁在含冰殿中等他,见了他,欲言又止的。
秦夙也不多探问,只一眼扫过他,随即便往自己的寝室走。
这下徐翁可不敢再犹豫了,前后脚地跟上秦夙,一路跟到内室门口,眼看秦夙就要关门了,终于开口道:“郎君,你……你同琬娘,是有情么?”
哎呀可急死他老头子了,这下可算给他逮着了问的机会。
什么委婉,什么试探,通通没必要了,就直接问!
当然,问归问,徐翁却并没有多指望秦夙能给自己回答。
徐翁甚至做好了秦夙根本不理自己的打算,却冷不防听到一声:“是。”
声音清晰明亮,仿佛春风吹拂过了冰珠。
徐翁:“……”
他不错眼地看去,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却见秦夙回头,竟又说了一句:“琬琬能压制我情蛊。”
随即,他不再多说第三句。
内室的门无风自动,轻轻“砰”一声,就仿佛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推动着,关上了。
留下徐翁在门外头,绞尽脑汁思考,秦夙这一句,究竟是向他解释呢,还是向他……炫耀呢?
是因为江琬能压制他情劫蛊,所以他可以不必害怕动情,还是因为江琬可以压制他情劫蛊,所以他必须与江琬有情?
一时间,徐翁好险没把自己绕晕去。
含冰殿中,只有几个粗使太监白日里归置洒扫,到了夜间,这些粗使太监却早住回掖庭去了。
偌大一座含冰殿里,此时竟有徐翁与秦夙两人。
徐翁就一个人站在秦夙寝室门外,静吹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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