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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琬且还是肉体凡胎,既要洗漱,也要用饭,有时候还得走到院子里看看风景缓解缓解疲劳,完全闭关,那还做不到呢。
此外,还有晨昏定省。
老夫人那边仍然传话说不要江琬过去问安,江琬对此是无所谓的,但两次过后,霜降却忧心道:“小娘子,若当真次次都不去问安,回头外边传起来,只怕不好听。”
江琬问:“怎么个不好听?”
霜降担忧道:“世间最大错,莫过于不孝,小娘子归了家,却不晨昏定省,外头只怕要说……”
说到这里,她有些说不下去了。
江琬接话道:“外头要说我果然是从乡野而来,不识礼数,竟连晨昏定省都不做。”
说着,她笑了笑。
其实这是个什么道理呢?
老夫人没教养过她一天,甚至还对她充满敌意,可她回了清平伯府。仅仅是不去早晚问安,就要被延伸成大错。
而这种错还是无法辩解的,世人也不会管你这其中有什么曲折因由,一旦存在“不孝”行径,那就是罪无可恕。
一个不孝的人,在这世间都不会有立足之地。
在以“孝廉”为最高做人标准的礼法社会,皇帝且都不敢不孝呢。
江琬问:“可是老夫人并不许我过去,霜降,你有什么法子教我吗?”
霜降微犹豫了下,小心道:“老夫人不叫去,小娘子难道便不能去了么?便是守在锦宁堂外头,不进门……”
她话语未尽,看起来是不敢再说。
江琬笑了:“多守它几回,天渐凉了,再经一经风刀霜雪,到那时,可就不是我不孝,而是她……不慈了,是么?”
霜降微微垂首,对着江琬露出盈盈笑。
嘿,倒是个有内秀的丫头。
江琬之前是真不在意这个问题,但经过霜降提醒后,她又改了主意。
其它的名声,比如说“粗鲁、大力、野蛮”,又或者说是“不通文墨、不识情趣”等等此类,江琬确实都很无所谓。
她甚至不介意自己被说成是骄横跋扈,她还有意立威呢。
不然此前在烈风赌石场,她也不会当众将韶文颖打到吐血。
人的名声,有时候在绝对的实力,或者更大的利益面前,其实什么都不是。
黑白且看人一张嘴。
可有一点,如若“不孝”,这却很难洗。
江琬就算并不将“嫁个好人家”当成人生目标,可也不能在社会上不做人吧。
那不是特立独行,不是不同俗流,是纯属自找麻烦。
思及此,江琬立刻行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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