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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她表现的有一丝不合常理,也能被黄门拿了把柄去。
从大局出发,这件孝衣她必须穿。
可是,穿上后,她从此就不再是冉少棠。
似乎看出她的犹豫,月娘在旁劝了一句:“衣服穿上还可以脱下,脱下也可以再穿,端看自个心意。”
冉少棠深深看了月娘一眼,抖开衣服披在了身上。
月娘是个睿智之人,第一世时,也是她及时提醒了沈家的异常。
“多谢。”凡是冉少棠决定的事,便一无反顾。
她道过谢,坐到镜前重新打量镜中之人,眉眼柔和,胎记隐去,发髻如云,若不说话,与冉韶裳无有不同。
恰似猜到她的心思,花管捧着托盘上前,里面有一碗汤药。
“女公子,这是夫人亲自熬的药,能让您的嗓音恢复如初。”
冉少棠接过一口干了。
阿母真是滴水不漏。
这一家子比猴都精,那一世是因何被人骗上了断头台?
女子身份又如何?她一样能做想做的事。
“走吧,咱们去灵堂。”
话出口,月娘与花管相视一笑。
这声音不仔细分辨,倒是与小主子没有差别。
冉少棠瞧着二人脸上的笑容,警告道:“冉府长子新丧,你们眼睛不红不肿的可不像话,拿去抹上。”
月娘接过冉少棠递来的瓷瓶,听话的与花管涂抹到脸皮上,哭相立显。
只是,有些疼。
冉少棠拿回药转身郑重其事看着二人:“从此以后,你们两个就是我的人,我与韶裳脾气可不一样。我最讨厌被人背叛,如若有那么一天,我决不手下留情。”
月娘与花管双双跪下叩头:“您请放心,如果我们二人不值得您信重,女公子也不会留下我们。以后,我们定会像待女公子一样忠心待您。”
这边主仆三人正在交心,灵堂那边却闹了起来。
“祖母,兄长不会穿这件衣服的。我不会让他穿。”
冉少栢挡在棺椁前,拦住两个五大三粗的仆妇。
其中一个仆妇手中拿着一件黑色的,缝了多条符咒的外袍,强行要给躺在棺椁里的人穿上。
受到冉少栢的阻拦,坐在院中太师椅上的冉老夫人,笃笃笃的敲着手中的拐杖,指着冉少栢就骂。
“你这个小畜生,敢忤逆长辈。千山我儿,你还不管管他。老身也是为咱们冉家好。冉少棠小小年纪暴毙横死,一定是受了诅咒,这种不祥之人,一不能进冉家祖坟,二要穿上符咒经袍才能入土,否则冉家子孙不得安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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