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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知道丁鹏举连作奸犯科的能耐都没有,但还是担心审问过程中出什么岔子。

薛邵勾勾嘴角,胳膊一伸从架子上拽过条腰带,“昨天不是说官场上的事你不听不看?”

丁宝枝心知这会儿得顺毛捋,掀开薄被下了床,从他手里把腰带接过来,两臂环过他劲窄的腰身替他效劳。

“跟这BBZL个没关系,你要审我爹,哪怕只是走个过场,我人也得在北镇抚司吧。”

薛邵垂下眼睛看她,“你怕丁家人回头怪罪你?”

丁宝枝没抬眼道:“我二姨娘找过我两回都被回绝了,那是因为我知道魏光禄有罪,就是我答应了,你也不会答应。我爹那人我了解,他不可能是阉党,进出北镇抚司又不是什么光宗耀祖的事,我如果不专程见他一面替你赔礼,你跟我还不被说成是黑心肝的东西?”

薛邵点点头,“黑心肝,原来你们背地里都这么骂我。”

丁宝枝激将道:“骂你的人多了,好像的确不差姓丁的几个。”

薛邵哼笑了声,低头将拇指探进腰带拽了拽,嫌她系得太松垮。

女人这么系倒罢了,可他是个武吏,绣春刀一挂不就歪了?只得自己复又解了重打。

“换衣服吧,带你去北镇抚司。”

*

正午时分,锦衣卫去丁府带了丁鹏举到北镇抚司问审。

丁宝枝到了就待在薛邵的书房里等着,让方阿宁两头跑着传递消息,得知毛丰主动提审了丁鹏举,还给他茶水招待着,她才松一口气。

毛丰和薛邵不一样,他讲人情世故,如果锦衣卫的职责不是管理诏狱缉拿朝廷要员,而是保家卫国上战场搏杀,那毛丰一定比薛邵更能胜任指挥使的职位,但锦衣卫是皇帝的鹰犬,自然要以最锐利的爪牙示人。

薛邵这样不通人情让朝廷百官猜不透看不穿的人,才更有敲山震虎的威慑力。

而丁鹏举要类比起来不过是只跑山鸡,平时在山脚吃吃虫子谷子,山顶上哪有他的一席之地。

一只跑山鸡进了北镇抚司,纯是因为昨日大理寺和司礼监带来的那一纸手谕,也难怪薛邵要勃然大怒。

等了一个多时辰,方阿宁敲敲书房门,给丁宝枝带去个好消息。

他说看情势丁鹏举等会儿就能获释回家,没审出什么不对劲,更不必上门搜证。

薛邵在书房看她坐立难安一上午,这会儿桌案边把笔一搁,吩咐方阿宁道:“你去把丁鹏举带过来。”

丁宝枝听罢皱眉看向他。才说他不通人情,这就着急演示上了。

她重对方阿宁道:“方阿宁,你将我爹留一下,我现在出去见他。”

方阿宁应了声跑出去留人。

丁宝枝将消磨时间的话本放回桌上,正要跟出屋去,薛邵站起身道:“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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