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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她要是能趾高气昂说出一句,‘我是万岁爷钦封的三品诰命,你又是哪颗独头蒜?’,薛邵估计能当场乐出声来,可惜她做不到。
他们就不是同路人,性子更是背道而驰。
她自诩历经世事心如死灰,薛邵觉着解气的事在她那根本不足以勾起怒火。
她要是个爱叫板爱出风头的人,只怕都活不到十九岁出宫。
内心里正想着,府门内传出清朗悦耳的问询。
“什么事这么热闹?”
丁宝枝忽地眼睛一亮,因她听出那是荣...容予。
容予今日算是代替皇帝赴宴,得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一身司礼监的秉笔太监的曳撒行头,仪容谨慎得体,不似其他宾客做各式鲜丽隆重的打扮。
管事朝容予欠身道:“容太监怎的出来了?”
容予含笑朝薛邵和丁宝枝先后见礼,这才对管事道:“是我听里头有人在说指挥使带薛夫人到了,特意出来迎驾。”
论品级,容予属正四品,因着是殿前随侍的秉笔太监,比别人少二两肉却多个荣耀,只要不是二品的往上的官员,都得对他客客气气。
薛邵虽够不上二品,但他是皇帝心腹左膀右臂,容予对他自然尊崇有加。
也只有梁国公敢让他这个外孙在大庭广众吃一吃瘪。
“容太监。”
薛邵淡然对容予道:“梁国公府的消息不够灵通,不如请容太监再复述一遍那日万岁诰书上的内容。”
容予会意笑道,“其实...想必不需要我多说,管事也已经听明白薛大人的言下之意了。”
那管事在听到诰书一词后,脸色便倏地变了。
诰书顾名思义就是以上告下,用途BBZL多是封赠,结合此情此景,国公府管事这样的老狐狸,如何听不出丁宝枝多半已有诰命傍身。
简而言之,皇帝都承认的薛夫人,轮得到你梁国公府指指点点?
那自是轮不到的。
丁宝枝就知道薛邵一定得出这口气......
在管事震惊的眼神中,她只是在想梁国公府为何会不知道她受封赏的事,明明府上有个徐嬷嬷,按理说一丁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常家才对。
难道是让薛邵给拦下来了?
想着,丁宝枝跟入府内,薛邵和容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两句,边上走来两个梁国公府的妇人,对薛邵小声传话。
“指挥使,建安王妃请您去明华院的偏厅。”
如此,容予识趣地告退,连个多余的眼神也没有递给丁宝枝。
“指挥使来一趟梁国公府不容易,看来今晚得有许多人要见,许多事要忙,我就不多打搅了。”
“容太监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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