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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韩掌柜愣了楞。“赶走就是。”

“已经赶过了。它怎么也不肯走。”

“怪事。”

韩堇的脸色白了白，显然当年被狐狸附身的事还在他心里留了些阴影。

苏合的筷子掉到了地上。

“韩-韩老板，让我去看看。”

她跑得那样快，几乎要被门槛绊倒。所幸轻功的底子还在，她旋了身，稳稳落在地上。

狐狸……会是属于她的那一只么？

门口端端正正坐着一只雪白的狐狸，肉粉色的耳朵支楞着，淡灰色的杏核眼一动不动地望着门内。

这副场景，叫旁人看了实在有些诡异。

苏合奔出来的时候，那只狐狸终于挪了挪，支撑起后腿，大概因为坐的时间太长的缘故，还摇晃了两下子，这才朝她慢慢跑了过去。

苏合蹲下身，眼睛已经热了半响。

她把狐狸一把揉进怀里，然后开始嚎啕大哭。

狐狸乖乖地伏在她怀里，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舔着她脸上的泪。

“你-你这只臭狐狸——怎么变成这样了——叫-叫我怎么办？！”

狐狸歪了歪脑袋，又被她按进怀里。

她哭了很久，等到喷泉变成滴滴答答的小雨时，狐狸雪白的长毛已被折腾得不成样子。

“苏-苏姑娘？”韩堇小心翼翼地上前，递给她一方丝帕。“这只狐狸是你的？”

她点了点头，接过帕子胡乱擦了擦，然后对着狐狸发呆。

“苏姑娘。”韩掌柜在她旁边蹲下。“既然是你的狐狸，那就抱进来养罢。”

苏合缩在床头，狐狸被她用皂角洗得干干净净又拿绢帕擦干了毛发，放在床上与她面面相觑。

看着看着，她又想哭。

它一定是小白。这样貌，这神态，跟小白变回原形的时候一模一样。

只是——它身上没有丝毫灵力，就是只普通的狐狸。

“小白——”她抖着嗓子叫了一声。“过来。”

狐狸抖了抖耳朵，迟疑了一下子，抬腿朝她的方向走了几步，趴在她的面前，伸舌头舔了舔她的脚心。

苏合猛地缩了脚，神情复杂。这还是小白么？简直就只是一只懵懂的小型兽类而已。

她的嘴唇颤了颤。

一定是因为当时耗尽了灵力——但耗尽了灵力，也没理由道行全失成了一只普通狐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