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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
简宁垂着头,缓缓地打出几个字:那你写吧。
高一的时候,语文老师教了一首诗,《氓》,诗中写,“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那时他们还是一帮稚嫩青涩的学生,对何为爱懵懵懂懂。那是他们学的第一首直白的爱情诗,还不是歌颂爱情的诗。
语文课结束后,班上的同学无一不唾弃诗中男子,尤其是女生们,更义愤填膺,连班里男生也带着看不顺眼,不过百字一首诗,挑起了男女生很长一段时间的对立。
简宁和陶江说起这事的时候,陶江先是笑着看她愤愤不平地痛骂,等她发泄完,他真诚地说,他会从一而终,即便隔着刀山火海,他也在所不辞。
可是,一首诗能流传千古,还载入教材,并非没有道理。好的时候,他们的嘴像抹了蜜一样甜,可狠起心来,多说一个字都吝啬。
他们都是讨厌鬼。
简宁悻悻地挪去水池边,打开水龙头,将手上残留的面粉洗干净,又拿了块抹布,一顿一顿地擦着瓷白台面。
她不知道该怎样形容现在的心情,有些伤心,也有些不服气,她给他递了台阶,他却不接,这么一来,她反而像被拿捏住了。
简宁越想越气,她把抹布扔到一边,捞起手机,打算和陶江激昂对线,以示对他的不爽。
她的手指刚按下去。
“笃笃——”传来一阵敲门声。
简宁下意识地瞟了眼挂表,家长会结束的这么早?
她问:“谁啊?”
门外没人回答,简宁又问了一遍,还是没人回答,房间内回荡着她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又是一阵敲门声。
简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脑海里闪现出无数条入室抢劫的新闻。
她吞了吞口水,拿着一把擀面杖,悄悄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向门外,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见。
.她忘了,她家猫眼坏了,一直没修,真是节俭的一家人,只要不影响正常生活,什么都能将就着用。
她的老妈再这么节俭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出乱子。
比如今天,等会儿她妈回来,就准备给她收尸吧。
简宁握紧擀面杖,脑子里过了一遍电视剧里的功夫,随后她拧转把手,开了一条缝。
声控灯适时地亮起,照清来人的脸。
门外的人面色冷淡,眼底一丝清明,不苟言笑。
是陶江,他说:“我来拿点心。”
简宁舒了一口气,隔着门缝,上上下下扫了他一遍,又回头看着一片狼藉的厨房,突然变得惊慌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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