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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他许的那两个愿望,早已深深地铭刻他心,此生再难忘却。
而他跪于佛前,心中却只有一个愿望——
惟愿吾妻阮安,眼疾痊愈,岁岁平安。
霍平枭在佛前跪了三日,期间未尽水米,许是因为他的诚意感动了上苍。
又许是因为孙也医术高超,不亚于其父,三日后的换眼术很成功,阮安饮了太多的麻沸散,头脑昏沉,眼前被缠上绷带后,就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及至术后的第五日,那绷带才能被拆开。
孙也顺遂地为阮安行完换眼术后,霍平枭即刻下旨,要赐孙也爵位,封他为侯。
出乎阮安意料的是,当年那个有些贪财的少年,却婉拒了霍平枭的好意,对太医院院判的这个主官,兴趣也不大,也没要黄金万两,只肯收霍平枭二十两银子。
阮安不解地问他为什么。
孙也不以为意地答:“我们虽然是铃医,却也不能失了气节,娘娘从前教我医理时,就总拿大医精诚里的话来告诫我。就算陛下现在是皇帝,不缺银子,我也不会漫天要价,该收多少诊金,就收多少诊金。”
阮安失笑,赞许似地夸他一句:“你这几年倒是长进了,不过陛下赏你的可是爵位,你真不要吗?”
孙也很有志气地说:“当然不要,要是做了侯爷了,那我还怎么给别人行医?”
“再说,阿姁你都做了皇后了,即将要发行到民间的那本医书,不也是叫铃医录吗。我是不会忘了自己的根源和本分的,也从来没因为铃医的身份感到自卑过,往后啊,我依旧会带着我那个生锈的虎撑,跟你和父亲一样,在各地游医。”
阮安觉得孙也的话倒是比他几年前更多了,这股子啰嗦劲儿,不禁让她想起了孙神医。
少年再过个一两年,也要加冠成人了,也不知他到底长成什么模样了。
只不过他曾答应过霍平枭,等她眼前绷带拆开后,第一个要见的人,绝对要是他。
孙也这时道:“阿姁,一会儿我们回宫,你眼前的绷带就可以拆开了。”
阮安颔了颔首,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王福海的声音,一众宫人也在齐声恭唤:“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恍惚间,她又想起前世,她站在宫墙下,却只敢遥遥地默默看他,连句话都不敢同他说,更遑论对他直抒爱意。
心中起了这个念头后,阮安对身侧的孙也小声道:“能现在将帮我将绷带拆开吗?”
孙也费解问:“就这么着急么?我们一会儿就能回宫了。”
阮安态度坚决地又说了遍:“嗯,你现在就把绷带帮我拆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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