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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到车库,花了些时间才找到自己的车。住处离学校不远,但是斯华年到图书馆的时候,天还是已经黑透了。
临近期末周,图书馆里面找个位置都费劲。斯华年在靠墙的桌子旁边坐下来,还没来得及摊开课本和本子,旁边凑过来一个姑娘。
“学妹。”
“哎?”
“能借支笔芯不?”
斯华年在笔袋里翻了翻,没见到笔芯,递过去一支新的水笔:“给你这个。”
“谢谢谢谢,”对方热情地道了谢,在本子上划了几笔,又凑过来,换成中文与斯华年搭话,“你也是中国来的吧?”
斯华年点头:“嗯。”
“你读大几呢。”
“大二。”
那姑娘也不再多问,就指了指桌子上一排用剩下的笔芯,语带羡慕:“你现在才开始复习,成绩一定很好吧。看我,都四五天没出过图书馆了。”
斯华年:“……”她本想说自己连及格都没戏,想了想又觉得丢人。把话咽了回去,默默翻开课本。
上一世这五门课,斯华年记不清自己是挂了两门还是三门来着。中间又隔了十几年,她还死过一回,估计考得还不如上辈子。
过了三个多小时,斯华年开始绝望了。
这也不懂,那也不懂,反正就是什么都不懂。
图书馆里蔓延着咖啡香气,堆积在一起的味道浓重又苦涩,有点像是中药。闻起来并不提神,反而有点难受。
斯华年从书本上抬起头,四处望了望,图书馆里的人一点都没少。等了好半天,愣是没见大门打开一下。她想回家去睡觉,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期末周像是一场大战,这里的人仿佛都在暗中较劲,谁先走出去就成了逃兵。从小到大都是学渣的斯华年,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图书馆待到了凌晨四点。
走之前她想跟那位借笔芯的女同学打个招呼,发现后者趴在桌上打盹,眉头紧锁。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斯华年被一阵铃声给闹醒。摸索着抓过手机,话筒里传出贺扬的声音。
“年妹,早啊!”
“这么早,”斯华年嘟囔着抱怨了句,“你干嘛啊。”
贺扬显然并没有扰人清梦多么缺德的自觉,嘿嘿笑了声:“今天遛马场有个局,来不来?”
花了几秒钟,斯华年才反应过来,贺扬口中的“遛马场”其实是个赛车场。靠近山边,据说在中世纪的时候是贵族和庄园主们赛马的地方,后来因为地形优势被改造成赛车场,这个顺口的称呼就一直沿用到现在。
“什么局啊,”斯华年兴致缺缺,“我再睡会儿,晚点还要去图书馆复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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