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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下一句是——
爱在孤独中绝望,在绝望中坚强。
下一秒。
顾庭山投来怜悯目光。
岑蝶垂下眼,兀自握紧了话筒。
-
大概是为了不影响岑蝶做抉择,后头一周,段沉再次消失。
午夜像荒地,安静得摄人。
挺好。
适合独自思考。
自从两人吃过那顿早饭之后,岑蝶一直处于一种沸腾状态,好似血液在血管里拼命奔跑,连带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在燃烧,难以冷静。誓要一往无前,不死不休。
但就算沉下心来反复思索,她也不愿改变这个决定。
人这一生,能遇到几次奋不顾身的爱?
纵使它发生在十八岁。
纵使自己还年轻。
至少,这一刻的冲动,是真挚而闪烁的,不掺任何杂质。
她想要试图伸手摘月。
失败也值得。
岑蝶:【段沉。】
岑蝶:【你要回哪里去?】
岑蝶:【我想知道。】
发完消息,小姑娘抱着手机,紧张兮兮地瞪着眼。因为对方迟迟没有回复,到底是扛不住疲惫,沉沉睡去。
岑蝶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了妙妙。
很奇怪,岑蝶与妙妙不过是一面之缘,连话都没有说过一句,但她竟然进入了她的梦。
梦里,妙妙还是穿着亮片裙,站在城墙之上。
而岑蝶站在城下,仰着头,与她对视。
“你在做什么?”
她问妙妙。
语气应当是焦急的吧。
但除了焦急之外,又多了点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犹豫,令人不禁心生懊恼。
妙妙反问她:“你以为能是你吗?”
“……”
“不是我,也不是别的女人,你难道觉得,命里就该是你吗?可笑。”
“……”
“你以为你能翻过这座城墙吗?这不是砖块,是铜墙铁壁,是钢筋水泥浇筑的、越不过去的天堑。我们这种人,连爬上来窥一窥那头的风景,都罪该万死。”
岑蝶瞠目结舌。
半晌说不出话来。
上方,妙妙还在继续说话:“他们不会爱上任何人。别痴心妄想了。”
他们只爱自己。
妙妙身后是一望无际的天空,天蓝得如同被水洗涤过,不见一丝杂色,油画一样漂亮。
岑蝶明明似懂非懂,却觉得心悸不已。
下一秒,她倏地睁开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空调已经被张晴偷偷关掉。
冷气停止运作,满室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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