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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这种感受。
她其实没法去指摘丈夫什么,毕竟对于北丹人将要占领汴京这件事,她自己想起来还是挺害怕的。
可是沈云如一想起仍在前线抗敌的蒋修,想到主战的谢暎,还有他们身后的苗南风和蒋娇娇,她又深深地感到惭愧。
“那就好。”唐大娘子最担心的就是这一双儿女,想着他们都能走,她和丈夫的心头大石也就松了一大半。
“还有件事,”她说,“我和你爹爹商量过了,我们想着把黄家人也尽量带上。这次南下匆匆忙忙的,大家肯定都不能带走太多东西,我们去了成都还要重新置办产业——依我们的想法,官家初置新廷,子信在朝中本来和徐家就要少不得照应了,若再事涉庶务难免让人小瞧,到时他在徐氏面前就只能低着头了。”
“所以我们把黄家带上,他们能得个平安,我们也能得个过渡。”唐大娘子说得挺委婉。
沈云如倒没想过要去沾黄家这姻亲的光,用对方的资财做什么,但她想到二姐曾经说过在黄家没什么话语权,亦是小心度日,甚至婆婆丧礼的时候对方都没能回来,于是便觉得带黄家人一起走也好。
但这件事唐大娘子却不太想亲自出面:“我毕竟是嫡母,做长辈的去说,倒像是求着他们走,黄家人肯定也会有别的想法,还是你去找他们夫妇比较合适。”
沈云如点了点头:“那我待会就去。”
唐大娘子稍懈了心事,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女儿没把外孙带回来,便问道:“佑安呢?”
沈云如道:“在家里让乳母带着。”她提到这个有些忍不住皱眉,“他总待不踏实,又爱哭闹,我头疼得很,原本最近都睡不好。”
孩子让乳母带不是什么大事,唐大娘子也更关心女儿的身体:“怎么会睡不好呢?”
“不知道。”沈云如有些疲倦地说,“就是有点失眠,早上起来又觉得困累,没什么精力。”
而且她最近有几次还莫名其妙觉得想哭,高遥起初还当作个事会及时来问她,后来大约见她每回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加上又看习惯了,就也不怎么问了,只说让她多静一静可能会更好。
但她静下来也就那样,看书也没了从前的兴致。
当然,为了避免母亲担心,也不想对方道是她小气作祟,这些情况她并没有说。
“定是你生孩子时亏的气血还没补回来。”唐大娘子道,“要不再找大夫来看看,调理一下?”
沈云如觉得最近这么多事也没什么心情,就说:“还是等去了成都再好好调理吧。”
按照高遥和沈约的说法,皇帝是很倾向于南下的。
唐大娘子便叮嘱道:“不要逞强,去成都的路还远呢,你若还是很不舒服,至少先把‘标’给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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