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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乾抬眸朝他看去。
“相公大约是还没想好,”张破石道,“要不还是我去酥心斋那边请蒋老板安排两个小食,这正好离得近嘛!”
陶宜淡淡说了句:“你很闲么?”
张破石一顿,旋即道:“对对,我挺忙的。那,要不就请周掌柜你亲自跑一趟?蒋老板应该也挺清楚相公的口味,不费事。”
周乾看了陶宜一眼。
结果这回人家却没问他闲不闲。
周乾瞬间了然:敢情相公是想吃蒋老板做的吃食啊!
但他又不太明白,为什么人都到这儿了也不直接过去?之前不是还光顾得好好的么?
周乾不知道,也不敢问,于是只恭恭敬敬领了这份差事,径自出门去了。
陶宜看着面前这盏茶,觉得心里挺不是滋味。
至于为什么不是滋味,他不想去想。
周乾没去多久便提着个食盒返了回来,高兴地道:“蒋老板的侄子女来了,她正好在厨上,就让我把刚做好的两样小食先给相公送来,还坚持不肯收钱。”
张破石不由无语,心说这是收不收钱的事儿么?这也太敷衍了吧!相公摆明就是既不想露面,又要人家知道他来了,蒋老板这么伶俐的人,怎么关键时候不知用点心献献殷勤呢?就算不亲自送吃食来,也至少要表现出几分特别的心意吧?这可好,倒像他家相公是来蹭席的。
就在他以为陶宜要生气的时候,却不料后者怔了怔,竟是牵唇笑了一下。
陶宜的确觉得挺好笑的。
但笑过之后,他心里却更加不是滋味。
蒋黎看似敷衍的对待,其实不过是想告诉他,她将他当作“自己人”,就像她说的那样在意。
她像是在哄他,但又并没有在哄他。
所以她没有送来特别的心意,也没有明知他就在附近而顺着台阶来看他。
或许他也的确是多此一举。
陶宜看着桌上的小食,良久未语。
片刻后,他沉默地站起身,离座而去。
翌日,陶宜正在官署里处理公务,审刑院详议官王兆和忽然过来找到了他。
本是已到了下署的时辰,王兆和原是想请他一道去喝酒,但陶宜对此兴趣缺缺,便推说已和兄长约好了。
王兆和也不勉强,转而笑道:“其实我是有事想向省主打听。”
陶宜客气地道:“王刑详但说无妨。”
王兆和便问道:“我听说省主上次在酥心斋受伤后,与那位蒋娘子有了些交情……”
陶宜神色微淡。
“哦,我不是那个意思。”王兆和忙赔笑着解释道,“我们素来是知道省主对先夫人情意深重的。”
陶宜不想听他说这些,直接道:“你想打听什么?”
王兆和呵呵一笑,也不再委婉,回道:“省主也知道,先妻已去世一载有余,我也瞧了好些人选,但始终觉得——没有照金巷那位蒋娘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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