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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清规便是此意,当即也不废话,两个人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山门,踏着夜色出去寻人。
好在越清规不笨,过来找他之前,还顺手将裴玄度的灵石取来,有了灵石找人就方便许多了。
待二人到时,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是一处隐秘的洞穴,温宗主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跪伏在地,满面潮红,似乎极为痛苦,一直在地上翻滚。
此前又被温长羽囚困起来折磨,早就神志不清了,眼下宛如疯子,竟抱着一块枯木狂蹭,好似不知道痛似的,硬是将自己蹭得血肉模糊还不肯停手。
更可怕的是,这个温宗主的身下血红一片,还在往外涌血,二人顺着血迹淋漓的地方,看见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当即脑子里一个咯噔。
还没来得及多言,就听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裴玄度的身影从黑暗里走了出来,冷声道:“你们来此做什么?”
“裴师兄,师尊吩咐,任何人不得擅自闯入禁地,私见温宗主!你此番明知故犯,师尊定然会动怒的!”
越清规赶紧上前一步,好声好气地劝道:“裴师兄。虽然我不清楚,你与苍墟派之间有何深仇大恨,但你此番动私刑,已经违反了门规。”
裴玄度的双眸赤红,脑海中还反复浮现出当年那把大火,咬牙切齿道:“他就是该死!仙门三十六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即便明日仙门百家到此,也会因为温狗的身份,而不便公开处刑。没有人会为我申冤报仇!他的命是命,难道我的亲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其实,洛月明对裴玄度的身世,仅仅停留在他是个乡野遗孤上,原文里也只是提了一下,并没有特别详细的过程。
想来灭门之仇,不共戴天。既是修真界,也是江湖,快意恩仇,没什么不对的。
可是……也正同裴玄度说的那样,当年的事情,早就盖棺定论了,若是有人在意,也不会等这么多年了。即便现在提了,又有多少人会站在裴玄度这边。
反而还会因此嘲讽裴玄度出身低微。
名门正派和邪门歪道的行事作风完全不同。邪门歪道若是做出了什么恶事,那都恨不得敲锣打鼓,满修真界的放鞭炮,告诉别人,今日又行了什么恶,杀了多少人。
名门正派就不一样了,平日里自诩正道,凡遇任何一丝污迹都得藏着掖着,生怕被别人知道。即便被人知道了,也得打着各种正义的旗号。
实在藏不住了,才各种推脱找理由,试图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因此,洛月明其实多少有点理解裴玄度,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谁的亲人死了,谁能不难过?
想来,裴玄度心里一定非常自责,幼年时,为何要救下苍墟派逃走的那名炉鼎,以至于带给了全村灭顶之灾。
于是乎,洛月明叹了口气道:“裴师兄,血债血偿,天经地义。但你也没必要,把他传宗接代的玩意割了啊,这……这多脏啊!”
裴玄度万万没想到,一直以来相看两厌,见面就要吵架的小师弟,在此刻,居然会选择站在自己这边。微微一愣,才硬梆梆道:“不是我做的,是他自己割的。”
比话一出,洛月明与越清规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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