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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她看得有些出神。
直到大厅的玻璃门被人随意地敲了两下,池年猛地回神,转过头就看见喻泽斜倚着门框站在那儿:“看呆了?”
池年用力地点点头。
喻泽笑了一声:“今天不是给你看这些的。”
池年“啊”了一声:“那看什么?”
喻泽对她勾了勾手指:“跟我来。”
池年默了默,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喻泽带着她沿着工作室的走廊东拐西拐,最终走到一闪铁门前,对比其他纯净的背景,这里显得有些简陋。
“这儿是哪儿?”池年好奇地问。
喻泽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股凉意传来,里面没有窗子,只有灯光,更像是一件宽敞的储藏室。
一个个两三米高的书架,足有几十个,书架上放着的却不是书,而是成千上万幅作品及存放作品的盒子。
“这些,”喻泽转过身看着她,“都是废片。”
池年惊讶。
“池年,带你来这里,不只是想让你看见外面那些被展出作品的光鲜,”喻泽的神情正色了些,“那些光鲜,是踩着这千万幅作品脱颖而出的。”
“有时候几千张的抓拍照片,能找出一两张能用的已经是幸运了。”
池年看了喻泽一眼,安静地走上前。
每一幅作品盒上,都标注了时间、地点、风格及摄影师,有些成品已经很精美了,却依旧被放在了这里。
就像一尊尊失去生命力的工艺品,在这暗无天日的黑暗里,渲染出一种不可言说的悲壮。
从储藏室出来,池年的表情也认真了很多。
喻泽看着小姑娘凝重的表情,心中也在思忖着,自己这一剂猛药是不是下得太重了?
毕竟还没开始,就给她看这么多失败的“惨状”。
就在他想着,怎么能挽救一下的时候,池年突然看向他,眼中亮闪闪的:“喻先生,我想好了。”
喻泽一愣。
“我想加入这里。”
摄影师总是把最美好的定格在大众面前,使瞬间永恒。
而摄影师看到的,远比照片更加多姿多彩,或颓靡,或惊艳,或绝望,或新生。
喻泽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眼神纯净,却亮得惊人。
就像她在发布会上,看着台上祁深的眼神。
许久,喻泽有些不自在地避开了她的视线:“好啊。”
池年刚要点头,突然又想到什么,不好意思地笑笑:“可我暂时还不能来。”
喻泽瞥她一眼,问得意味深长:“舍不得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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