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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怕多停留一刻,就会生出一些她预测之外的变数出来,于是,甫一得到慕容曜金贵的允许,她便最快地离开了宫殿。
出了殿门,一阵微冷的风吹过来,拂到她的面上,让她越发清醒了几分,知晓刚才的一切不是她的幻觉。
回想起他方才的神情,那般的温柔,那般的好说话,却也是那般的深沉,那般的莫测。
她抱着孩子的手不由得紧了紧,绵绵似乎感觉到了,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奶哼声。
相雪露低头看去,每每看到绵绵的眉眼,她便会想起慕容曜的那张脸来。两者最大的不同便是,绵绵的面容尚且稚嫩,还未长开,而慕容曜的眉宇与眼眸却是精致又惑人,潋滟无双,夺魂得很。
他方才与她说那些话的时候,语调平静,没有丝毫情.欲包含其中,似乎只是客观详实地为她分析各种可能。似乎,他只是真想为她解忧,才想出了那样的法子,还考虑到了她是否为难,只是单纯的建议一般。
一下子又将皮球彻底踢给了她。
相雪露忽然觉得,虽然看似一切决定权都在她的身上,但她又好像是那个完全不能自主的人。偏她又在他的身上挑不出什么错来。
慕容曜一直都对她甚好,像今日这个法子,对他无什么益处,却对她有很大的现实意义。他也不催促她,亦不强迫她,只是静静地待她选择,并且表示可以配合她的一切抉择,帮她实现计划。
她越发觉得头痛得紧,想着此事且先放放,容后再计,先回去睡一觉再说。
直到躺到了床榻上,才发觉压根就没有困意,满腹都是心事,尔后,莫名就想起从前做过的那些梦境起来。最后是如何在迷迷糊糊间睡着的,也不甚清楚了。
第二次晨起,还未完全清醒,便听到了外间传来的嘈杂的声音,她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想着,这又是出了何事。
直到出门以后,才发觉,他们悄悄议论的,正是绵绵。
“你听说了么,陛下在今日早朝抛出了一个重磅消息。”说话的是一个小内侍,瞧他挤眉弄眼的样子,便知道哪怕到了现在,这件事留在他心中的震动依然有多大。
“说他已有一女降生,赐名为珺,今封为荣昌公主……”他一说便有些停不下来了,极力渲染当时朝堂上的震惊,以及荣昌公主获得的封赏有多么夸张,多么离谱。
“听说,当时的几位阁老,脸色当场就变了,那几位可都是朝堂上的老狐狸,往日都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狠人物,这次见他们吃惊的样子,可知陛下瞒得有多死了。”
小内侍复又感慨道:“去年的宫宴上,陛下还和朝臣们说,一年之内,便会在子嗣或者婚配上有个结果,当时我还以为是用来堵臣子们嘴的一时之言,未想到,陛下果然是成就伟业的人,这边风声瞒得不知道有多紧,那边便已在不知不觉中解决好了人生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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