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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乌黑的长发随意的绑在脑后,有缕不听话的垂落下来,偶尔会挡在她的眼前。
她总是一副精致的模样,极少有这么不修边幅的时候。
左乐衍抿了抿干涩的唇,眼里的心疼不加掩饰,他缓缓抬手,为她拢去耳边的碎发,沉声说道,“抱歉啊,傻慈音。”
夏慈音握住他的手,放在脸边蹭了蹭,轻声说道,“不说这个,我们不说这个,我不向你道歉,你也不要对我道歉,你只要快点好起来就好。”
话落,她倒了一杯温水,扶着他的头,小口小口的喂给他。
半杯水入腹后,他干涩起皮的嘴唇总算是有了些好转。
夏慈音将水杯放到一边,转过头,看到左乐衍向床的另一侧挪了挪,张开手臂,小声说道,“抱。”
他声音很低,夹杂着生病时才有的沙哑,软软糯糯的,像是在撒娇一样。
夏慈音心口一软,轻手轻脚的躺到床上,缩到了左乐衍的怀中。
他怀抱里的温度仍旧有点高,夏慈音将头埋进他的胸口,心疼的红了眼。
她下巴微扬,单手攥住他腰侧的衣服,另一只手轻抚着他的脸颊,轻柔的嗓音里夹杂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的哽咽,“阿衍,不要再生病了,长命百岁的陪着我,好不好?”
左乐衍知道她真的是吓坏了,他搂住她的双臂又收紧了几分,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发顶,轻声说道,“好,长命百岁的陪着你。”
夏慈音沉默了很久,她把头低了下去,偷偷的擦掉了不听话的眼泪。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和他描述自己的恐惧,在他刚拔针的那半个小时里,他手背上的针眼一直在流血,尽管输液贴换了一个又一个,尽管她一直在按着他针眼的位置,可是血还是一直止不住,严重的时候,血甚至可以顺着手背滴落,像一条涓涓细流一样。
那一瞬间,她是真的慌了,那种惊慌感曾在夏寻抢救时出现过,不曾想时隔多年,她竟然还要经历一次。
在医生为左乐衍做紧急处理的时候,夏慈音像一个逃兵一样的逃到了阳台,她浑身颤抖的厉害,点烟时都险些就没有点燃。
女士香烟本就寡淡,在这种情况下就更显得索然无味,丝毫不能平复她紊乱的心绪,她一根接着一根,抽了大半盒的烟,才回到房间里。
彼时的医生已经为左乐衍处理好了针眼流血的情况,他们和夏慈音简单的交代了一下后就离开了。
硕大的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她和左乐衍,寂静的可怕。
她跪坐在床边,双手捧住左乐衍的手,放在脸边不断摩挲,“没关系,阿衍,你别怕,你活一天,我就陪你一天,你活一分钟,我就陪你一分钟,如果有一天你不得不离开,我就跟你一起走,你别怕,人间地狱,有我一直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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