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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乐衍摸了摸鼻子,心想,他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竟然让她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想法。
夏慈音稍稍低着头,修长的手指顺着他的指缝钻了进去,与他骨节分明的手十指紧扣,启唇,嗓音低柔的说,“你不是说了吗?这种病是不会直接致死的,而且也不会影响你的正常生活,既然你都觉得它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问题,我为什么要去恐惧它?你是医生,你的父母也是医生,医学上的问题你们一定比我专业的多,既然你们都不怕的话,那我也没什么好怕的,而且我相信……”
她说着,缓缓抬头,唇角有浅浅的笑意漾开,“我的阿衍,一定会长命百岁的陪着我的。”
左乐衍瞳孔有一瞬间的紧缩,他想起他的亲朋刚知道他患病时的样子,他们每一个人无不满脸哀愁,仿佛他命不久矣一样。
他们看向他时的眼神充满了怜悯,与他一起活动时更是谨慎细微,生怕他磕到碰到。
他知道他们是因为心疼他,珍惜他,所以才会过渡保护他,可他真的不需要被特殊对待,他只想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好好地过完他的一生,而不是像一个珍稀动物那样,一举一动都受尽特殊保护,好似被无形的镣铐束缚了手脚。
他一直在期待着有一天会有一个人在知道他的病情后,仍以一种稀松平常的语气和他说话,就像这个病从来都不存在一样。
他等了很久,才等到了夏慈音的出现。
这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像是有一株藤蔓在他心底生根发芽,最后紧紧的将他心脏缠绕起来一样。
这一刻,他明确的知道,他对眼前的这个女人,再也不能松手了。
夏慈音见他又发呆了,于是轻声的唤,“阿衍?”
左乐衍敛了敛思绪,浅浅一笑,用力的攥紧她的手,字字坚定的说,“嗯,一定会长命百岁的陪着你的。”
此时恰逢微风徐来,风吹动鲜花青草,蒲公英的种子随风飘落到夏慈音的头发上,左乐衍抬手,为她摘下落在她头发上的白色绒毛。
两人对视一笑,气氛竟是格外的温存缱绻。
莫清薇坐在二人对面,看着他们欢愉的模样,嘴角也是控制不住的上扬。
她将易拉罐里的酒一饮而尽,扭头看向夏寻的墓碑,眼底的笑意无端的就增添了几分哀伤。
她在庆幸慈音所爱之人会长长久久的陪伴在她身边之余,却又隐隐有些悲痛。
她的少年,永远的留在了他十七岁的那个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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