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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喋喋不休的话语让周曦僮很快就回过神。

她抬手，用力的锤了一下顾伯尧的肩膀，嗓音带着微不可闻的轻颤，说，“少占我便宜，就算是亲人我也是你的姐姐，你别忘了，我可比你大整整的十八个月。”

顾伯尧耸耸肩，显然对是姐姐还是妹妹这件事显得并不在意，“总归，你以后的男朋友，我必须把关才可以，我绝不能让那些垃圾伤害你。”

周曦僮很想说，没有别人，也没有垃圾，要真说谁是垃圾，那也是非你莫属。

但可惜，她说不出口。

从一开始就摆错了身份，她连说这句话的资格都没有。

一股莫名的疲惫感突然钻了出来，她突然就没了再和他辩论的心思。

她嗯了一声，心想，亲人也好，朋友会闹掰，恋人会分手，但亲人，永远都是亲人。

至少，她还可以以他亲人的身份自居。

顾伯尧靠着椅背，深幽的目光始终落在周曦僮的身上，他能察觉到她的低落，却又不知道她在因为什么低落。

他心底无端的生出几分烦躁，夹杂着一抹心疼。

对，就是心疼，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对眼前的女孩生出心疼的感觉。

这种陌生的情绪让他很难受，他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是在宁暮因为失去萧千瑜而痛不欲生的时候，但这种感觉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消失很久了。

但现在，那股情绪又没有缘由的卷土重来。

他敛了敛眸，狭长的眼里有几分戾气在慢慢滋生，他从车里找出一盒烟，掏出一支，点燃，用力的吸了一口，像是在借此压抑着什么。

倏然，身侧的女孩猛地伸手，抢过他叼在嘴里的烟，捻灭后从车窗扔了出去。

她动作一气呵成，像是做过上千遍，她扭头，皱眉看向顾伯尧，不满的说，“顾伯尧，你又抽烟？”

那股熟悉的语调让他有些阴郁的心情瞬间舒缓不少。

向来磊瑰不羁的太子爷，竟会心甘情愿的被一个小丫头管着，还在被她训斥时莫名的生出几分窃喜。

顾伯尧觉得他一定是疯了。

他扬了扬唇角，落拓一笑，露出几分痞气，说，“抽根烟而已，我都二十了，还不许抽烟？”

周曦僮紧蹙的眉头没有舒缓，“不许！你气管不好，换季的时候最容易咳嗽，你还敢抽烟，你嫌你过得太舒服了是吧？”

顾伯尧轻笑出声，他神情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嗓音略显吊儿郎当，“好好好，不许就不许，小姑奶奶都发话了，我哪敢不听。”

周曦僮最怕的就是顾伯尧这种带着几分痞气，又有些懒洋洋的笑容，漫不经心的，却又勾人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