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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啤酒罐散落一地,纪凉一言不发,只是跟着宁殒一瓶一瓶的喝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宁殒躺在沙滩上,望着头顶的星辰,沉声问道,“你今天叫我妈夫人?”
纪凉转头看向宁殒,问道,“有什么不对的吗?”
宁殒嗤笑出声,带着几分自嘲,“哪都不对,我妈只是宁家的佣人,哪配得上夫人二字?”
纪凉坐直身子,将手里的易拉罐放到一边,一板一眼的说道,“少爷,您说的不对,很快夫人的坟墓就要迁回本家了,她是名正言顺的宁家夫人,配得上这几个字。”
许是因为喝得有些多,宁殒脑子昏昏沉沉,又或者是因为纪凉对他母亲的维护,许多话说起来也就变得容易许多,“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和我就被赶出了宁家,五岁之前我跟着我妈东奔西走,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我妈她长得很好看,是一个很典型的江南女子,许多人想要娶她,但她为了我都没同意。”
提及母亲,宁殒的声音温柔许多,“那个时候我们没钱,她一边打工一边还要养我,很多地方一看她带着孩子,都不肯要她,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她只能去扫大街,因为只有那种工作才能允许她背着我,日子虽然很苦,但她对我很好,那么穷的时候她都不会忘记,每年在我的生日给我买一个蛋糕,然后看着我吃。”
纪凉无父无母,自有印象以来便是在孤儿院生活,后来又被宁家看中,以掌权人保卫的身份被培养,她不懂宁殒的心情,但却因为他话语中的柔情而眼含笑意。
“她过得太苦了,连一双合脚的鞋子都没有,冬天舍不得烧炭,她只能抱着我,把所有的衣服被子盖在我身上,她自己却在一旁冻得瑟瑟发抖,可是她从不抱怨,也从没说过宁家的一个不字,这么好的一个人,命运从来却从来都没眷顾过她,我五岁那年,她患了癌症,子宫癌,她病的很重,每天都很疼,她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把我送回了宁家,她甚至没有祈求宁家救救她,只是希望宁家可以收留我,养育我。”
“她那么好,为什么宁泽不肯放过她?为什么一定要让她死?”宁殒眼角殷红,语气苍凉怫郁。
纪凉不会安慰人,将最后一听啤酒起开,喝了一半,递给宁殒,淡声说道,“都过去了少爷。”
宁殒顿了两秒,坐起身,接过啤酒,仰头倒入口中,啤酒顺着嘴角滑落,流淌过下颌,顺着脖颈,滑至锁骨。
潇洒美少年,举觞望青天。
纪凉只能想到这两句诗词来形容宁殒。
他太悲伤了,苍凉绝望,纪凉突然觉得心脏被什么捏住了,活了二十几年,她还是第一次这么无能为力。
她很想做些什么,哪怕只能一直的保护他也好。
倏然,她手机响起,屏幕上的只显示一个1,是唐千落的号码,她迅速接通,清了清嗓子说道,“少夫人。”
“是我,我们临时决定今晚就要动身回京都,纪凉,你想和我走还是留在南城?”
“我……”纪凉转头看向坐在一旁有些昏昏欲睡的宁殒,一时间难以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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