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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孩子们都睡醒了,大概都饿了,都从包里拿出一个破茶缸,张教练一人发了一个鸡蛋,说,“去接热水,鸡蛋烫烫再吃!”
孩子们都挺听话,最大的走在前面,列成一种排去接热水了,张教练不放心,也跟着过去了。
宁姐摇了摇头。
刘畅笑着说,“宁姐,张松在我们体工队,那是出名的抠门,他从来不随礼,也不吃请,也不请人吃饭,”
“您知道为什么吗?”
“就这一帮孩子,都住他家,吃他的喝他的,您想想,这些个半大孩子,比成年人还能吃呢,他打了两份工,勉强算是能养得起。”
宁姐好奇地问,“为什么啊,这些孩子,不都是你们体工队的吗?”
刘畅摇了摇头,“不是,这滑冰是张松自己弄的项目,我们体工队没有。”
宁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那我也一起吃油饼吧,就这热水吃,的确没什么事儿。”
张教练炸的油饼,的确还挺好吃的,里面放了葱花和花椒粉,咬一口挺有滋味的。
宁姐吃了一个,觉得不饱,又拿起一个撕下了一半,笑着说,“张教练,你这手艺都可以去摆摊了!”
张松笑了笑,接过来宁姐吃不完的半张饼,几口就吃下去了。
油饼和鸡蛋都带的不少,但无奈人实在太多,还一个个都是小饿狼,第二天中午,就都吃完了。
傍晚,在宁姐的坚持下,所有人都去了餐车。
张教练冲在前面都看了一个遍,觉得啥啥都贵,后悔油饼和鸡蛋都带少了,刘畅也觉得贵。
宁姐经常出差,倒是觉得还好,她按照一荤一素的标准,买了十五份饭,一共花了三十多块。
张教练拿出一张百元大钞结账,心疼的不行了。
之后每一顿饭,都是按照了这个标准,买一次饭张教练心疼一次,他没掩饰好自己的表情,孩子们一到吃饭的时候就心虚的低着头。
但也并没因为这样少吃一口。
就连最傻的二强都看出来了,提议,“师傅,要不,反正在火车上也不练习,也不干活儿,中午饭不吃了吧。”
二强家里是市郊农村的,他爸有慢性病,天天都吃药,一家子的重担都是他妈扛着,冬天是农闲的季节,他家就经常只吃两顿饭。
张教练心疼钱,但更心疼孩子,马上要比赛了,指定不能饿着,笑着说,“你们都忘了,师傅现在有钱!”
幸而到了第四天下午,火车终于到站了。
牡丹江刚刚下了一场大雪,到处都是冰天雪地。
孩子们下了火车,第一感觉是真冷啊,第二感觉是,这地方可真好啊,到处都是冰溜子,想什么时候滑冰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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