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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丛半人高的杂草和野花之间,他竟然看到了一棵铁皮石斛。
虽然很小,嫩条才抽出十来厘米,但他可以肯定,他不会看错,这一路上,在霍山和雁荡山的时候,他已经把铁皮石斛全株都研究透了,他扯一点点嫩条放到嘴巴里,没错,带点清甜的浆水四溢,而且越嚼越黏,最后一点渣子也没有了。
这是上好的铁皮石斛。
小商凑过来一惊一乍的说,“哥,咱这回终于找对了地方,你看这公园里头都有,可见多么普遍了,这么明显的都没人挖。”
在其他地方,那些采药人比这还小的苗子都给挖了呢。
许俊生笑着说,“是啊,总算是找到地方了。”
他又扯下一段嫩茎,拍了拍手上的泥,说,“小商咱们赶紧的吧,回去就托人打听,看看怎么收货。”
版纳本地人,尤其是有点岁数的人,说的大都是傣语,不像浙江和福建,地方口音虽重,到底还是一个民族,说的话只是发音不用,大不了用写字沟通,但这傣语听和写都不成。
幸亏旅馆有个小伙子,姓刀,初中文化,会说不少汉语,几个人连猜带比划,总算是完成了有效沟通。
小刀看到铁皮石斛的嫩条就笑了,表示可以帮忙。
第二天,许俊生和小商坐上一辆手扶式拖来及,颠簸了一上午,来到一处看起来不小的村寨。
国营旅馆是正式单位,小刀要上班没跟来,陪着他们一起去的是小伙子的堂叔,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神情有些拘谨,头上缠着深蓝色的头巾,他也会说点汉话。
刀二叔把他们领到一个挺大的院子里,吊脚楼上走下来一个挺矮的中年人,两个中年男人叽里咕噜的说了一串话,那矮子就领着他们往后远走。
在青石板上晒着的是一捆捆的铁皮石斛嫩条,看起来质量都不错。
许俊生和小商这一个多月来提着的心,此刻终于放下了,许俊生让刀二叔帮着问价格,刀二叔给矮子沟通了几句,说,“这些都是村里人一起去山上采的,还没定价格,得等晚上商议了再说。”
都等了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差这一天了。
为了欢迎远道来的客人,当天晚上,在矮子家的前院,点了一把火,烤了一整个的猪后腿,许多土豆和粑粑,还有一坛子自家酿的酒,很多人围在一起又唱又跳。
第二天,许俊生和小商起来后头还有点晕,刀二叔告诉他们,价格定下来了,一斤鲜条一百三,村民家里有这两天刚采挖的,若是着急制成干品,后院那些半干的两百一斤。
价格倒是比预想的还要便宜。
许俊生和小商甚至都没有还价,把所有的半干货约五十斤全要了,剩下的钱也全都买成了鲜条。
之前他觉得带来的现金太多了,这会儿又觉得还是太少了,矮个子说,要是货不够,他还可以帮着去邻村收。
许俊生倒是想,但现金不够了。
十天后,所有的石斛都制成了枫斗,许俊生和小商用麻袋打了三层包装,通过当地邮局寄回了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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