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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皇后身子顿时摇摇欲坠,几乎也要晕厥过去,全靠身旁的儿子和嬷嬷撑住了,祝氏微微一愣,忙喝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那个小宫女噗通一声跪下,伏地哭道:“……侧妃她出大红了……止不住血……”

念及鲜血汩汩流淌的场景,南姗忍不住心口发颤,下意识地看向萧清淮,却见他面色苍白,脆弱透明的像一层薄薄的雪,南姗不自觉去握他的手,只觉他手心冰凉,还轻轻的打着抖意,过了片刻,南姗的手掌倏然被握得死紧死紧。

闻此惊讯的钱太后,在睿王和睿王妃的搀扶下,也踉踉跄跄地奔出殿外,颤声追问道:“你说什么!!”

伏地哀哭的小宫女,凄声道:“……侧妃产后血崩了……”

前年身为太子正妃的嫡出侄孙女才过世,不过两年,另一个身为侧妃的庶出侄孙女也要死了,钱太后只觉心口一阵堵塞的疼,两眼一翻,身子一软,再度晕死过去。

——彻底乱套了。

……

南姗本已打算好,若今日请安出宫的早,就回南家走一遭,哪知今日的皇宫一行,竟是她成婚后最混乱的一天,钱侧妃先没了儿子,接着自个也亡故了,钱太后先晕再醒,醒了又晕,皇帝虽没了个孙子,却得了个儿子……零零总总折腾下来,南姗已没功夫回南府了。

更何况,因钱侧妃产后血崩之缘,而触到心底憾痛的萧清淮,又变成……闷葫芦嘴了。

好在,萧清淮心情再低落,也没去借酒浇愁,抑或跑到房顶长吁短叹,用罢晚饭稍作消食后,仍然规规矩矩爬上了南姗的床榻,因已到燥热的夏季,床帏幔帐已换作薄软的细纱。

水红色的薄纱细幔中,萧清淮光裸着上身,靠在搭着海棠簟的迎枕上,沐浴过后的南姗,只穿着一件石榴红的兜肚,上头绣着一对并蒂莲花,配着几片嫩绿的荷叶,两弯雪白的臂膀和后背露在外头,南姗以手作梳,理了理头畔青丝,轻声道:“王爷,你早点睡吧,明儿个还要早起呢。”

萧清淮低低‘嗯’了一声,随手扯开一幅极薄的云丝被,搭盖到两人身上后,然后扶南姗躺倒,自己也一道躺在装着花瓣的枕头上,很自然的将南姗揽到怀里,脸颊轻轻抵着她的额角,低声道:“闹腾了快一天,你也累了,早点睡。”

南姗心中叹气,却也不多说什么,也不知过了多久,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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