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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指着南姗,气得手指直打哆嗦:“你居然敢顶撞哀家……你大胆!放肆!”

南姗似乎不解太后为何发怒,顿时露出一脸惊惶之色,接着忙垂下脑袋认错道:“孙媳愚钝,实在不知犯了什么错,竟惹得皇祖母如此生气,皇祖母快消消气,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钱太后估计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南姗才忐忑不安的认完错,钱太后便捂着胸口,十分猛烈的咳嗽起来,守在床榻边的几人一惊,捶背的捶背,端茶的端茶,捧痰盂的捧痰盂。

南姗颇有点傻眼——她刚才讲的话,真的很过分么,明明一个脏字都木有带呀。

皇帝萧元德心中颇是烦恼,晚辈恭恭敬敬来请安问好,你就算不喜,干晾着不理睬不就得了,干嘛非得要挑刺置气,到头来偏偏自个把自个气着了……身旁一阵人仰马翻,皇帝瞅着还跪在地上的儿子儿媳,无力的叹气道:“别跪着了,快起来吧。”

钱太后这咳嗽起来的架势,着实把南姗吓了一大跳,她这算不算是惹祸了……可听皇帝老爷的口气,似乎也没有生气的意思,脑袋还没转过弯,已被小五同志扯起胳膊,挪站到了一侧。

南姗悄悄瞥眼过去,只见小五同志清俊的脸上,啥表情都没有,俗称面无表情,浓密的眼睫静静低垂着,一动都不动,俗话说的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老公没表情,她也装雕塑,若是老公痛苦流涕认错,她就跟着捶胸顿足嚎两嗓,嗯,一切以夫为妻纲做标准。

待寝殿内终于风平浪静时,有个捧着玉琉璃托盘的中年嬷嬷走了进来,托盘上头摆着一只翡翠碧碗,碗上方冒着白哈哈的热气,一股子苦药味也四溢开来,那中年嬷嬷屈膝行了礼,语声恭敬:“启禀皇上,太后娘娘的药已好了。”

南姗心中思量着,她刚刚似乎把钱太后气着了,又兼之她本就是来侍疾,殿内的一众人,不是辈分比她高,就是位份比她高,她应该在皇帝老爷面前刷回点好感度,毕竟太后在和她说话的时候,很是大咳了一阵,言而总之,从嬷嬷手里接药碗的差事……也理应她来做,遂走上前,从托盘里端下药碗,哪知扭过身刚前行两步,便听到已恢复元气的钱太后,又是一声河东狮般的暴吼:“谁准你碰哀家的药碗了!”

南姗正小心翼翼地捧着药碗前走,猛然间听到这么一嗓子,差点没把钱太后的药碗摔地上,南姗这会儿算是彻底明白了,不论她有啥表现,在钱太后眼中,压根就是说啥错啥,做啥也错啥……

钱太后又莫名发怒,南姗也不能把药碗扔了,便只能很尴尬的举着药碗,向殿中的其余三位女性求助——谁来搭把手?

皇后是婆婆,睿王妃是婶婶,故太子妃祝氏果断出场,接走了南姗手中略烫手的药碗,南姗则继续对发怒的钱太后施礼赔罪:“请皇祖母息怒,是孙媳逾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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