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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调整呼吸，尽量使自己不要那么紧绷，往手心倒了一点活络油后，他动作轻柔地帮赵漾揉搓着脚踝。

赵漾的一双脚在灯光在泛着莹白的光泽，漂亮的仿佛是上好的工艺品，如果视线有温度的话，顾泽凯觉得他落在赵漾脚背的视线一定烫得惊人。

赵漾一直笑眯眯地看着他，顾泽凯的动作轻柔舒缓，以至于她舒服得忘乎所以，都没有再分神调笑他了。

大约过了十分钟，赵漾估摸着差不多了，于是笑着收回了脚，起身下了床，她将散在胸前的乌黑长发拢到了身后，笑着一回头，对着顾泽凯眨了眨眼：“好了泽凯哥哥，我现在去卫生间收拾一下，今晚，谢谢你啦。”

顾泽凯轻轻“嗯”了一声：“不用谢。”

望着赵漾渐渐走远的身影，顾泽凯终于松了口气——这场漫长却又短暂，甜蜜却又煎熬的折磨终于过去了，他去卫生间洗了一下手，抬头无意间看到镜子，惊觉额头上已沁出薄薄一层汗水。

他快速冲洗了一下脸，冷水扑在脸上，脸上的热度稍稍退却。用毛巾擦干水分之后，他深深地一闭眼，喃喃地叫出一个人的名字：“然然。”

正在浴室清洗内衣裤的赵漾打了一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洗完之后她又用烘干机把它们烘干了，之后重新穿在了身上。

穿上内衣裤后，赵漾又立刻穿上了顾泽凯的睡衣，接着她又准备去拿睡裤，可手甫一碰到睡裤，她的动作却突然停了，她想了想，还是收回了手，之后慢慢地笑了。

书房内，顾泽凯正在低头看文件——说是看文件，其实他一个数据都没看进去，现在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之前和赵漾的种种。

他重重换了口气，正准备理一下思绪，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给赶出去，门却突然被扣响了。

顾泽凯的喉结上下滚动：“谁？”

其实这是明知故问了，顾泽凯的阿姨今天刚好请假回家了，这偌大的房子里，如今只有他和赵漾两个人。

果然他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赵漾软糯的嗓音：“泽凯哥哥，是我。”

“这么晚了，然然还有什么事么？”

“我给你泡了一杯牛奶，泽凯哥哥，你能让我把它送进来么？”

顾泽凯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到文件上：“进来。”

门从外面被人推开了，赵漾捧着一杯牛奶慢慢走了进来，牛奶上方袅袅升腾着热气，赵漾透过白色的雾气看到顾泽凯正一本正经地低头看着文件，她巴巴地替他送牛奶过来，可他连转过头来看她一眼都没有。

她勾了勾唇，故意晃了一下，有几滴牛奶随之溅了出来，准确无误地溅到了她的手背上，才泡好的牛奶温度很高，赵漾半真半假地惊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