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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漓梨很冤枉:“我怎样了?”
“你太冷酷太无情了,”他忿忿地指责她,“难道你都不心疼咱们女儿的么?她多可怜呀,躺在那小箱子里,出生这么多天,咱们当爸当妈的,都没抱过她一下。”
江漓梨一怔,心想,她怎么会不心疼呢?
事实上,生下女儿的第一天,她就一个人扶着墙去看过孩子了,当时她站在探视窗外,比周浪哭得还要厉害。
那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呀,当妈的怎么可能不心疼?
但是……
她看到哭得鼻头通红的周浪,就知道自己不能哭了。
她想,一个家庭里,有爱哭的爸爸就算了,不能再多个多愁善感的妈妈,周浪偏感性,她就要理性一些,守护好这个小小的三口之家。
“好了,别哭啦。”
她将纸巾盒递给周浪,他接过去,擦掉眼泪,忽然靠过来抱住她,伏在她肩头上,悄悄地说:“小梨花。”
“嗯?”
“我觉得你好坚强。”
“……”
江漓梨忍不住笑了,摸了摸他的后脑勺。
第二天,就可以出院了,周家人本想过来接,被周浪拒绝了,怕惊吓到他的宝贝女儿。
他给产科与新生儿科的医护人员都发了喜糖与红鸡蛋,然后将孩子小心翼翼地放进婴儿提篮中,一手拎着孩子,一边搀扶着江漓梨,离开这家医院。
出去时,还发生了个小插曲,江漓梨在一楼大厅见到了一个老熟人——卢玥。
她穿着简简单单的无袖连衣裙,脚上踩着帆布鞋,头发拉直了,也染回了黑色,清汤挂面地披在两肩,没有多余的修饰,清清爽爽的,仿佛回到了她过去的样子。
只有一点不同,那就是她的脸上,多了几道伤疤。
这是江漓梨第一次见她脱下口罩后的脸,当年她连答辩和拍毕业照都没来,所以在A大酒楼见的那一面,其实就是她和卢玥的最后一面。
她确实是毁容了,三条伤疤横亘在这张美丽的脸蛋上,永远也无法消掉,其中有两条正好纵横交错,刻出了一个“X”,显得异常狰狞,不知道是不是陈哲麟故意留下的,好给这个伤了他心的女孩儿一个难以磨灭的教训。
不管真相是怎样,背后的原因都成了一个解不开的谜题,永远也无法知道了,因为陈哲麟在一场监狱斗殴中被刺中致命部位,于四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江漓梨在看到卢玥的那一瞬间,下意识刹住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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