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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棺材”说成了“盒子”,中文也说得磕磕绊绊的,大姑爷爷听上去像“大钩耶耶”,江漓梨被她的童言稚语逗笑,她身上的奶香也神奇地安抚好了她的情绪,从地上站起来,擦掉了眼泪。
帕提古丽见她稳定下来,对她说:“姐,我刚刚听村里几个老女人在讲闲话,说是大姑父本来这次不会出事,就是大姑去镇上赶集,买了太多东西,回不去,打电话让大姑父来接,大姑父不想去,但后来还是去了,结果就出事了。”
她顿了一下,这个一向不懂事的表妹,微微皱起眉头,竟然头一次说了句人话:“姐,你说,大姑以后得多伤心呐,大姑父是因为她才死的……”
江漓梨赶紧打断她:“这话你千万别在大姑面前说,小爸面前你都说不得。”
“我知道,”帕提古丽哭丧着脸说,“我又不傻,这种事我还是懂的,就是可怜大姑父了,你说这命也太操.蛋了,他要是晚去一分钟,或是早去一分钟,都不会死这么惨,大姑父做饭最好吃了,我最爱吃他做的饭菜,现在竟然老了不得善终。”
江漓梨牵着小满意的手,叹了声气:“所以说明天和意外,永远不知道哪个先来,还是要珍惜身边的人,说不定哪天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这话把帕提古丽说伤心了,她咧着嘴,露出一副要哭不哭的面相:“我要给我家亲爱的打个电话,他年纪也不小了,别哪天就蹬腿嗝屁了。”
说完,她还真的拉着小满意,去给她的丈夫打电话去了。
江漓梨心念一动,忽然想起了周浪,她掏出手机,给他发去一条消息。
【一口大甜梨】:最近还好吗?
发完后,她蹲在马路边,开始拿着黄表纸,给大姑父的亡灵烧纸钱,一沓纸钱烧完,竟然还没收到周浪的回复。
她心想周浪也许是要与她斩断关系了,心里头淡淡的,倒也没怎么难过。
第二天出殡,送葬的人走了五六里山路,才将大姑父的灵柩送下去。
大姑父没有儿子,只能由族里的侄子打引魂幡,下葬的时候又是一番撕心裂肺的哭,大人的,小孩儿的,男人的,女人的,各种哭声混杂在一起,加剧了葬礼的悲伤。
送完葬回来,大家开始吃早席,江漓梨拿出手机,见周浪竟然还没有回复,她终于决定不再等了,而是打了个电话过去,结果那边显示无人接听。
她觉得奇怪,周浪不至于做到这么绝的程度,便又打了几个过去,可结果依然是无人接听。
就在这时,穆凡却给她发来了一条消息,内容言简意赅,却让江漓梨失手打翻了前面的一碗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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