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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象出了他们的孩子会是什么眉眼,他会牵着她的小手,一步步地教她走路,教她喊爸爸,喊妈妈,然后在天气晴朗的春日,他会和江漓梨带着孩子去公园野餐,他会给她们母女俩拍很多很多的照片,然后做成相册集,等孩子长大了,去外地上大学了,他再和江漓梨靠在一起,观看孩子从小到大的相片。
在他的心里,这个由他想象出的孩子,就是活的,就是存在着的。
更重要的是,他除了这个理由,再没有办法留下江漓梨了。
江漓梨见他不停地扯着左手腕上的黑色橡皮筋,正在出神,便没有打扰他,而是收拾好了药酒,准备走出房间,可周浪却突然叫住她。
“如果我现在向你求婚,你会答应吗?”
江漓梨一怔,随后摇头:“你应该知道的,我们没可能了。”
即使是预料之中的答案,周浪也免不了心中一痛,他笑了笑:“是吗?我怎么觉得,你在说谎呢?”
他的手指触摸上她的眼睑,意思再明显不过,你刚刚往地上看了,你在撒谎。
江漓梨把他的手拿下来,眼神格外地平静:“七年了,你不会以为我还没改掉这个小习惯吧?周浪,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们都该向前看,你不要再停在原地了,留着你的戒指,把它送给愿意戴上它的人,我祝你幸福,真心的。”
说完,她起身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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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清早,周浪就开车离开了,他走前只跟江卫霞一个人告了别,江卫霞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仿佛走的是她的亲生儿子。
江漓梨一直对一个问题好奇,等周浪走了,才想到她有一个人可以问,她点开了周荡的微信,那还是在《吾皇》剧组时加上的。
【一口大甜梨】:周先生,你知道周浪手腕上为什么系着一根黑皮筋么?
周荡估计在忙,没有立即回复,中午吃饭时,江漓梨才收到他的一段信息。
“当年你毕业后,他就去看了心理医生,给出的诊断是中等偏执倾向与情绪调解障碍,这些年他一直在服药治疗,手腕上系皮筋是心理医生给出的建议,当他察觉到情绪失控,或有难以抑制的冲动时,就弹一下自己的手腕,加以控制。”
江漓梨愣愣地看着一大段文字,好像自己忽然不会认字了一样,她看不懂这些文字,更理解不了传达出来的信息。
眼前弥漫出一片薄雾。
二姑搁下筷子,念叨她:“你这孩子,好好儿地吃着饭,怎么哭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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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元旦,依然没有过好,因为江家突然收到了一个噩耗——江漓梨的大姑父出车祸去世了。
大姑江卫华早年嫁到青海,后来一直就在西宁的乡下定居,但每年春节还是会回来一起过,因此关系也很亲近,这次她家出了这么大一件事,整个江家的人,不管是在外地的,还是在国外的,统统赶回来奔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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