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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乾声音低醇，依旧那么蛊惑人心，许意怔忪片刻，垂眸道：“怕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一样要死。”

许意从不做无所谓的挣扎，即便是死亡，在注定的结局下，只能坦然接受了。

“死之前，师姐有什么愿望吗？”卫乾问道。

许意想了片刻，“暂时没有，想写遗书，但是好像写了也送不出去，你要说不切实际的愿望的话，那我希望我死了能回去看看我家人。”

她说的家人，是现代的家人，她不知道现代的自己怎么办样了，是死了，还是消失了，或者成为了植物人，如果父母知道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她一直不敢去想。

卫乾倒是没听出她话中深意，只是将她搂得更紧了，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发丝，“会的，会实现的。”

许意笑了笑，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没有拆穿，旋即又抬头问道：“那你，你有什么愿望？”

“我？”卫乾沉吟了片刻，说：“我想死之前，听说师姐说一声你爱我。”

许意愣住，好一会儿才说，“你认真的吗？”

“我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吗？师姐，你连这个小小的愿望都不能满足我？”卫乾有些失望，他叹息一声，闭上眼不再说话。

风声呼啸，似刀子割在脸上，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不是，我……”许意咬了咬唇，纠结地说：“我有点说不出口。”

“为什么说不出口？你就当是满足我一个遗愿，不用去想这句话的意义，不就可以了么？”卫乾继续循循善诱。

可话音刚落，四周的风便越来越烈，两人下降的速度也变得快起来，隐约能听见下方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许意脸颊一痛，她下意识摸了摸，脸颊上不知被什么割了一道口子，火辣辣的疼。

卫乾一个转身，挡住那股诡异的力量，将许意护在怀中。

不过眨眼间，许意便看见他的袖子上被割破了数道伤口，没有血，但是有一缕缕的黑气从伤口里飞出。

许意大惊，慌乱地挣扎着，“你干嘛？！放开我，我不要你挡！”

卫乾又怎么能听她的话，他挤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快，师姐，说给我听听，我怕晚了，就听不见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你快放开我，听见没有！”

“你说了我就放。”卫乾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淡淡地看着她，对上她喷火的目光也淡定自如。

许意手指抓着他的衣领，却又他没办法，看着他越来越苍白，甚至是透明的脸，许意一咬牙，细弱蚊声地说了句，“我爱，我爱你行了吧！”

卫乾笑了，“太小声了，我听不见。”

“卫乾！”

“我也爱你，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