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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迟淡淡地看着兔子，问：“玉佩你从何处得来？”

兔子开口说道：“是一个人族女孩掉的，我本想还给她，可我却不小心掉进了这镜子里，一直都在想办法出来。”

兔子的耳朵耷拉下来，神色有些受伤，“也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我，若不是你们出现，我借着这里面的邪气修炼，马上就要化形了。”

“她叫什么？”许意问道。

兔子摇头，“我不知道。”

凤迟道：“玉佩中数百人的怨念化作邪气，你即便修成人形，各大宗门也容不得你。”

“我知道，但我不在乎，我只想出来而已，想再见她一面而已。”兔子叹了口气，“这东西对她很重要，你不能毁了它。”

“可以，但你身上吸收的邪气我必须清除，否则将来你被邪气所控制，必然为祸一方。”

兔子忽然沉默了，收回它体内邪气，也就代表着这些年所累积的修为，也会一并消失。

凤迟也没有逼迫它，静静地等待它的选择，准确的说，它已经没有选择了，没了邪气的加持，它不可能是凤迟的对手。等待它的结局要么被抹杀，要么便是修为尽失，成为一只普通的兔子。

“好吧，成王败寇，你要收回便收回吧。”兔子闭上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从一开始，它也只是想逃出那个地方罢了，只是后来被邪气侵蚀，让它失去了理智，它疯狂地渴望力量，哪怕只是邪气也无所谓。

凤迟点点头，双指点在玉佩上，玉佩散发出一束白光，笼罩在兔子的头顶，一丝丝黑色的烟从它身体里溢出，尽数被吸进的玉佩里。

“小卫师弟，这玉佩能将邪气吸走，那是不是大牛也有救了？”

卫乾点点头，“对，这玉佩看起来不简单，像是个半灵器。”

所谓的半灵器，便是还未生出器灵的灵器，比红法高出一个品阶，若是好好蕴养，能化出器灵也说不定。

许意盯着那枚玉佩，有些惊讶，没想到那么不起眼的一枚玉佩，居然会是个半灵器。但更吸引她的，是兔子身上冒出的黑气中，居然有它的记忆。

兔子望着自己渐渐消失的记忆，突然湿了眼眶，竟是两滴泪顺了眼角滑落到雪白的绒毛中。

过了片刻，兔子闭上眼，吐出两个字，“也好。”

这声音倒不如之前那般混沌，非常清晰，更像一位朗朗少年的声音，但这声音里带着遗憾，悲伤，说不尽的苍凉。

许意望着黑雾中漂浮的记忆，忽然有些同情这只兔子。

画面中，白色的小兔子踩中了捕兽夹，两只腿都被夹得血肉模糊，它绝望的趴在地上，视线逐渐模糊。

忽然一双手将它抱了起来，听见那道脆生生的声音道：“娘，这里有只兔子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