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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莺拿来棉巾替他擦拭潮湿的发脚,还在他颈间嗅嗅:“好香!”常燕熹被她的举止逗笑了:“我又不是娘们,要那么香做什么!”拉住她的手抱坐到怀里,掂了掂:“怎还这样的轻?要多吃饭才行!”
潘莺搂住他的颈子:“哪里轻?”又捞起袖管露出雪白的手腕,在他面前晃晃镯子:“箍的比从前紧了!”
常燕熹凑近咬一口,不轻不重的,浅浅牙印,潘莺俯首亲了他嘴角一下:“你属狗的么?”
唉呀......辣眼睛!潘衍背着手原要进房,又退了出来,跟春柳交待了,再拉住从身旁跑过的巧姐儿:“走,见见你嫂子去!”
巧姐儿举着一只鸡腿,要去燕十三那里,挣脱着跑开了。
潘衍回去朝董月道:“巧姐儿和你不亲近!宁愿去找燕十三,也不肯来看你!”
董月虽然一门心思想和离,但听他这般说、心底莫名不是滋味。
再说回潘莺,她把燕赤北的话讲给常燕熹,常燕熹听毕,握着她的手:“我今日审讯黑袍道人,他倒吐露了许多,你怀着孕,恐惹你难过,打算待你生后再告知详情。”
潘莺低声说:“我们都是生死历过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二爷尽管直说吧!”
常燕熹便细述一遍。潘莺沉默了许久,令他有些担忧:“阿莺?!”扳过她的脸庞,看她的眼睛。
潘莺终究还是感伤起来:“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总无十全十美处。前世里我们不得善终,但潘家上下百十口和那些术士都活着,而如今我们好好的,他们却命丧黄泉,若是要以命换命我们才得活,确并非是我所愿!”
常燕熹劝慰道:“如潘衍所说,前世秦王谋朝篡位后,将延展数十年的兵荒马乱,百鬼横行,尸露遍野,俨成人间炼狱。轮回重生必是冥冥天定,要解后世之苦,我们必得先活下来!待皇权平定后,再禀奏皇帝将其们封功加爵、做足水陆道场,再风光大葬。”
潘莺思绪有所宽解,心渐平和,又听他提及潘衍,遂抿唇道:“前世里构陷你入诏狱,却也因阿弟而起!”
常燕熹微怔,一直以为潘莺是爱极了常元敬的缘故,才对他言听计从,甚而助他谋害自己!他语带迟疑:“怎会因他?”
潘莺点点头道:“你忘记你从前有多厌恶他!他不学无术只知吃喝玩乐,败光了家产,后又打着你的名号招摇撞骗,还弄出了人命!无法只得求你相救,你却狠言冷拒,不肯施以援手。爹爹出家时嘱咐过我,三弟是潘家仅存的血脉,无论如何要保其一命。我实在是走投无路,才听信常元敬的话,他说与你同为血脉,不过权宜之计,岂会真的加害于你......”她眼眶泛红:“反正我是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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