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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燕熹和潘衍走进刑讯厅,一股子浓重的腥臭味扑鼻,并不以为意,在桌案前撩袍坐了,狱官儿禀报:“龚尚书遣人来告,乘来路上时,轿子滑杆断了,是以要到的晚些,请还多忍耐!”

他俩不厚道的笑了。

常燕熹一夜未睡,伸长腿翘在桌案上,阖眸养神,听得潘衍自言自语:“龚如清倒底哪里好?这些不识货的女人都欢喜他?”

常燕熹撇撇嘴角:“还不是靠那张脸四处骗人!”斯文儒雅、清风明月,谦谦君子,他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潘衍考虑着:“把他的脸划花如何?”

常燕熹眼都不睁:“随你!不过没了龚如清,还有张如清,李如清,你都把他们的脸划花?打铁还需自身硬!看你阿姐,如今爱我爱的要死!要讲究策略、从长计议,方能险胜!”

潘衍想想也对!

浑然不知逃过一劫的龚如清匆匆赶至,看两人歪七扭八的坐姿暗自蹙眉,实在没有为官者的风度。他端然而坐,命狱官儿将黑袍道人玄净提来受审。

稍顷功夫,玄净被拖将进来,因受了棍刑,身上衣裳烂裂,腿部鲜血淋漓,龚如清先审他血玉案,再盘问西山洞中人蛊,他闭口不答,就算答亦是胡言乱语,拒不认罪。

常燕熹忽然笑道:“我听谢煜提过你生性残暴,折磨人的手段花招百出,令人生死不能,我这诏狱里的刑法数来也不少,要么比比看,谁的刑法更残酷!”

龚如清领悟其意,顺遂道:“械、镣、棍、拶、夹棍,这等全刑就鲜有人挺得过!”

潘衍摇头:“玄净道人并非凡人,上全刑倒小瞧他!不如给他来个弹琵琶。”他说的轻描谈写,众人却神色一凛,曹瑛附玄净耳道:“裸上身捆绑与木桩,刑吏使刀在胸膛前按肋骨方向剃肉,左右轮换交替数次,直至骨肉分离,人只痛不欲生,却死不得,此名得于刀锋划肋骨之姿,犹如指尖弹琵琶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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