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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张须驼就算立刻严厉的指责了胡雪亭的凶残行为,同样要承担巨大的责任,杨恕再怎么保他们,只要有百姓跑到京城告御状,没说的,胡雪亭下野,张须驼去当看城门。
这就是官场的规则,儒教的力量。
张须驼久经战阵,见惯了毫无良心的百姓,经历过百姓抢军队的武器粮食,听说过百姓眼睁睁的看着官兵饿死,却不肯拿出自己的粮食,什么丑陋的人性人心都见识过,却依然只能对雁门关的百姓俯首帖耳,要开粮仓就开粮仓,要赔银子就赔银子,不是因为他心不够狠,不知道百姓的双重性,不知道百姓的眼中只有自己的利益,而是张须驼没得选择。
拿足以吃好几年的军粮,暂时稳住百姓,控制局势,朝廷不知道,太平无事,继续镇守雁门关,或者和刁民争执,被百姓告御状,被御史弹劾,虽然不至于因此罢官,但肯定一身的骚。
如此两个狗屎的局面,张须驼有P个选择?
一年前,张须驼的选择绝对没有错,但是,此刻不是一年前。纷乱的大随,哪里还会有官员弹劾他?他手中有兵,又何必理会没有兵马的文弱书生的指责?
不需要考虑政绩,民意,名誉,这张须驼和骁骑卫士卒,还有P个理由需要装腔作势的演戏,表现自己的大仁大义?
“大随还在,但是,你已经不属于大随。”胡雪亭认真的道,周围的骁骑卫士卒越来越多,渐渐的挤满了街道,静静的听着胡雪亭说话。
“杨広间接害死了杨司徒,你是杨司徒的爱将,骁骑卫是杨司徒的嫡系,你根本无法投靠杨広。”胡雪亭大声的道。张须驼看看周围,知道这些话也是对周围的骁骑卫士卒说的,他轻轻叹气,说明白了也好。
“你和骁骑卫也可以不顾杨司徒的恩义,投靠杨広,毕竟,杨広是皇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胡雪亭继续道。
有骁骑卫将士不动声色,心中却暗暗点头,虽然大随是部落联盟,骁骑卫没有吃过杨広一口饭,但是,皇帝就是皇帝,上层权(力)斗争,和下层将士无关,骁骑卫投靠至高无上的皇帝,谁能说骁骑卫做的不对?忠孝节义,天地君亲师,怎么看皇帝杨広都排在前面。
“可是,天下纷乱,杨広不过是占有徐州一地,又去了贫乏的辽东,你们怎么投靠杨広?去徐州,要经过宇文阀掌握的河北,高颖贺若弼掌握的河南,鱼俱罗掌握的淮北,你们怎么去?”
一群骁骑卫将士默然,天下越是纷乱,越是不会有大佬任由军队通过自己的地盘,要么杀了他们,要么吞并他们。想想寄人篱下的日子,骁骑卫将士们就觉得前途暗淡。
“去辽东,杨広自己都要在辽东吃草了,你们也想去吃草?”
一群骁骑卫将士更是沉默了,没有银子不要紧,没有粮食就要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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