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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浑拖着剑向纪长清跑去,还没到近前先已笑起来:“昨晚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让我追了一夜。”
纪长清遥遥看着他,想起方才纪宋的话,这媚狐珠,有些古怪。
那珠子取不出来。上次在洛阳时她没能取出,以为是方法用得不对或者火候不到,然而这次有纪宋亲自出手,依旧无功而返。那珠子好似与她极其契合,服下之后便生了根,变成了身体的一部分。
纪宋说,因为媚狐珠的,所以她才会对有过肌肤之亲的男子与他人不同,纪长清也是这么觉得。
“道长,”贺兰浑边跑边说,带着一身热腾腾的劲儿,“厨房蒸了鸡蛋炖了豆腐,我刚问了李师姑,上次拿来的黄芽菜剩的还有,待会儿拿油盐拌了,正好给你送粥。”
他很快跑到近前,笑盈盈地看着她:“今儿我托你的福,在你这儿讨口饭吃。”
他跑路的姿势有些怪,大约是牵动伤口,疼痛的缘故,纪长清下意识地问道:“伤好些了吗?”
“没,还疼得很呢,”他趁势便凑上来,想要讨她的许诺,“还得麻烦道长照顾我。”
那股子熟稔又轻快的感觉如此清晰,纪长清抬眼看他,现在她很确定,并不是媚狐珠的缘故,便是没有那珠子,她对他的感觉也是不一样的。
纪长清伸手搭上他的背心,灵力一吐之间,贺兰浑一阵轻快,眉眼便弯了起来:“道长待我真好。”
余光里瞥见卫隐低垂的眼皮,贺兰浑凑在纪长清耳边:“我发现有件怪事,待会儿跟你说。”
早饭将毕时,纪宋头一个放下筷子:“长清。”
席上几人连忙都放下筷子看着她,见她笑意温和:“你出去有段时间了,等城里的事结束就回来吧,修行懈怠不得。”
贺兰浑连忙去看纪长清,见她神色平静,仿佛早就知道这个结果:“是。”
贺兰浑咽下嘴里的饭粒,回来?那可不成,玄真观门户森严,又有纪宋在旁边看着,他便是天天往这里跑,只怕也见不着她几面,怎么也得趁热打铁,把这些天好容易培养起来的亲近按瓷实了。
得想个什么法子留住她才行。早知道昨天就不贴那么多符咒了,要是他伤得半死不活的,她肯定不会抛下他回玄真观。
回城的路上车门开着,贺兰浑靠着车壁,抬眼看着骑马走在前头的纪长清,不觉又想起两次相见纪宋令人玩味的态度,纪宋仿佛很不赞成纪长清与他来往。
张公远说过,玄真观并不禁绝婚嫁,那个李道姑就有夫婿孩子住在山上,一个月总要回去探望一回,纪宋却这般防着他,也是奇哉怪也。
“长清,”卫隐去前头探完路,折返回来与她并肩同行,“我这几天反复回想,神魂灭骨肉生这句话我应当是在先师那里见过,等城里事毕,我们回去一趟,总要查个清楚。”
又来,总勾着她去哪个犄角旮旯的清净宫,贺兰浑连忙探头叫道:“道长,我有句话要跟你说!”
纪长清回过头,见他拍拍边上的座位:“进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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