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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搬出了葛知州,话里话外俱是他和娘子赈济难民得了葛知州的赏识。这话并没有说谎的地方,不由得胡夫人不信。

一旁坐立难安的季氏族人仿佛也有了缓解尴尬的台阶,连连称是,说些葛知州做见证人,冤家宜解不宜结的话来。

胡夫人见大势已去,只好带着媒人悻悻离去。

别的不提,葛知州到底还是潞州城官职最高的那人,妹夫吕通判暂时也不敢得罪他。

不过临走前,她不甘心地撂下了一句话,“沈公子言之凿凿,我倒要看看后半生等到季娘子年老色衰,你纳不纳二色。”

在她看来,世间的男子凡是有些银钱有些地位的,都不可能仅将一颗心放在一人身上。年轻的时候情意正浓许下了美好的誓言,年岁大的时候情意淡去,这誓言单薄的只用一根手指头就能戳破,到那时誓言也就成了谎言。

她笑季氏女的愚蠢,出了季家的门还不解气地与媒人嘲讽,径直撞上了前来“寻令牌”的定北侯。

聂衡之才下了马车就听到了胡夫人口中朝着季初的污言秽语,瞬时阴冷了脸,直接挥手命人拦下了他们。

胡夫人不识得定北侯的身份,她在潞州城嚣张惯了,方才又受了季家人的气,猛然被人拦下自然是怒火中烧,直言要送聂衡之进大牢。

“她们对本侯不敬,砸了马车,直接扭送到知州府去,如何处置葛知州应该明白。”聂衡之十分不耐,若不是今日他心情不错,可能当场就挥剑割了胡夫人的舌头。

金吾卫应是,冷脸上前。

胡夫人瑟瑟发抖,如同一只鹌鹑,本侯?她撞见的是定北侯?!

第四十七章

胡夫人从来都没有见过定北侯, 但她从妹妹的只言片语中知道定北侯是个极其不好惹的贵人,妹夫吕通判在他面前只有谄媚讨好的份儿。

妹夫献女都没能得定北侯一个眼神,可即便如此他们依旧不肯放弃, 足见在潞州城中定北侯的身份有多么高贵。

眼睁睁看着胡家的马车被不留情地砸了, 胡夫人瑟缩着身子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欺软怕硬是人的本能,她敢在没落的季家人面前摆架子, 对上脸色阴冷, 身份尊贵的侯爷, 扑通一声, 她跪了下来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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