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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场之上?不就是聂衡之受伤的那一刻吗?季初看向他脸上的伤疤,怔然。
“我留下,是希望能治好世子的伤势。”她坦诚相待。
“治好本世子的伤。”聂衡之哑声失笑,低低的笑声在寂静中显得十分瘆人,蓦然眯眼看她,语气冷厉地质问,“季初,你所谓的治伤就是看本世子没废掉收拾嫁妆离开吗?”
他的胸腔里面压着一团暴动的火焰,一忍不住就会跑出来烧掉一切。
季初哑然,看着聂衡之执拗冷漠的凤眼,深深吐了一口气,“你的伤静养一段日子就会好,不必我帮忙。”
“你说过,我不配做你的妻。我离开以后,你可以娶你喜欢的新妇,想必会比我配得上你。”季初语气平淡,仿佛在说和自己不相干的事情。她相信聂衡之不知道自己的话有多么刻薄伤人。
数年前也是秋季,她的夫君身着大红色的喜袍,昳丽非凡,虽然看过来的目光嫌弃,说她不配为妻,但季初心里很高兴。心上人就是她的夫君,怎么不让人欢喜?
数年后,他依旧凤眸朱唇,风姿绰约,又一次说她不配为妻,却像冰刀子扎人冻人。他扔下和离书的那刻,季初浑身僵冷,第一次感受到不配这两个字背后的残酷无情。
聂世子文武双全天人之姿,她季初中人之姿平淡乏味,的确是……不相配。
闻言,聂衡之狭长的凤眸里面飞快地闪过一丝不明情绪,而后垂了眼睑,抿直的薄唇锋利,“本世子承诺你永远不会纳妾也不娶新妇,你留下。”
依旧是冷淡的语气,聂世子一点也不在乎自己曾说过的话。
聂衡之觉得既然季初说过会永远爱他,就该永永远远陪在他的身边。即便是他曾要和季初和离,季初也要求着留下来!
上辈子她负气离开不来找他,他勉强原谅她,但这辈子他就在面前也不会纳妾,季初怎么能离开?她必须得留下。
聂衡之面色苍白,眼下泛青,黑沉的眸子慢慢抬起来,手指抓紧了被子,他知道这是季初想要的承诺。
此生只她一人,女子该满意了吧?
季初语噎,一颗心沉下来。她该想到聂衡之这样自负到极点的人不会相信自己是真的要离开,怕还是以为她在拿乔在欲擒故纵得到他的承诺。
罢了罢了,多说无益,卖了铺子后直接离开就好了。
“将药喝了吧,一会儿顾太医过来要骂你了。”季初将目光放在拔步床边的药碗上,语气温和。
眼前的人是上辈子经受过磨难扭曲阴暗的聂衡之,瑕眦必报手段阴狠。定国公府一大家子全都是他的亲人,他都能毫不留情的下手,活生生地烧死他们。季初此时不得不小心些,以免惹了他生气,再报复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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