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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其实她担心的是他。
阮乔可没有忘记他昨天晚上抱着自己哭唧唧喊疼时的情景。
比起他受得那些伤,小崽崽们反倒健康得多。
怕少年难为情,阮乔也没有再多解释,而是换了话题。
“先别干了,这事儿不着急,回头入秋之后再做也来得及。你去洗个手,过来我房间帮你换药。”
说罢,她又朝他肩胛后面最重的那道伤口看了一眼,问:“还疼吗?”
这话说得少年顿时不自在了起来,连表情也变得有点局促。
他甚至不敢再与阮乔对视,而是垂眸盯着手里拿着的铁锨,小声的说:“我自己换就可以。”
随着话语,耳廓轻轻的变成了粉红色。
“你自己怎么换,够得着吗?”
看出他不好意思,阮乔没和他废话,又交待了他两句就先回了房间。
她拿出医药箱,找出消毒药粉和纱布。刚刚把东西准备好,少年就敲门走了进来。
他应该是趁刚才那点功夫跑回房间洗了个澡。
这会儿头发湿漉漉的,身上还带着一种很清新的水汽。
阮乔招呼他在外屋的小凳子上坐下,对他说:“你把上衣脱下来,我帮你把后面的伤口重新处理一下。”
少年没有说话,顺从的脱下了短袖衫背对着阮乔坐好,面部表情看不出任何变化。
可阮乔却眼睁睁地看着他耳廓的红从粉红一点点变成了深红色。
她不觉有点好笑。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能害羞成这样?
就因为做了个噩梦,难道以后他都不准备和自己说话了吗?
为了不至于以后的日子两个人就这么尴尬着,阮乔决定以毒攻毒。
她刻意提到了昨天晚上的事儿。
“昨天你做梦的时候,我听到你念叨什么阿祁,阿祁是你的名字吗?你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事了?”
少年沉默了几秒,似乎是在回忆。
然后沮丧的摇了摇头:“还是想不起来,你说的我没有印象。”
听他这么说,阮乔也有点遗憾。
好在昨晚就已经做好了接纳他的思想准备,倒也没多失望。
边换药,她边继续说道:“那你也得有个名字啊,不然太不方便了。你觉得以后我先叫你阿祁怎么样?”
虽然少年记不得了,可阮乔当时听得清清楚楚。
这孩子应该就是叫做“阿祁”,或者“阿奇”?
反正就是这个音。
既然这样,不如就这么多叫叫,没准儿还能刺激的他早点恢复记忆。
对于怎么称呼自己,少年无可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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