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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当时从落地窗看到的,窗帘没拉,那个时候火还不大,她像睡着了似的趴在沙发上,是阿诤发现的,但他那个时候小嘛,进去没准一尸两命了,我就让他待外面顺便去找大人,我进去救的人。”
纪涵央呼吸滞住了。
范苇珠聊着聊着发现后座的人不说话了。
从后视镜撇一眼,发现她靠着车门,视线看着车窗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低落呆滞的状态。
范苇珠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搭住向西宴握着方向盘的胳膊。
他疑惑的看她一眼,范苇珠和他对视一眼。
“央央,吃晚饭了吗?”
向西宴回过神来,从范苇珠的神情里明白了些什么,不再说话。
纪涵央神情恍惚着摇了摇头:“没有,苇珠姐。”
声音很虚弱。
“那要不要我们带你去吃些?”
纪涵央看着窗外,还是摇了摇头,“不了,我回去吃吧,还有一些卷子没做完。”
范苇珠点点头,不强求。
只是那么一条简简单单的核桃木吊坠,却删去了她那矛盾过、激动过也辗转反侧过十年的意义。
她有过一晚的心慌与崩溃。
心慌的是她以为的玻璃般单纯的暗恋到头来是一场空欢喜。
崩溃的是她赖以希冀的乌托邦在那一刻真真正正的成为子虚乌有。
她第一次思考她对向考诤的喜欢究竟是喜欢占了大多数,还是那份救命之恩给了对他一见钟情的滤镜。
她不知道。
她听到的是现实与理想同时崩盘的声音。
可她依然要咬着牙走过明天。
第46章 尔无我虞(8)
向考诤。
我不仅认错了、误会了你的白月光, 也误会了我自己的。
这是她成年后的第一次无措和慌张。
可是为什么呢?
明明爱错了救命恩人,明明他俩的关系现在水深火热,那么知道真相就应该头也不回的离开才足够潇洒、冷静。
可是为什么……会无措和慌张呢?
那次吵架之后。
是他们冷战最长的一次。
谁都没先低头。
美国, 芝加哥,冬。
向考诤坐在公寓花园前的椅子上抽烟,隔一阵, 想到什么,呛一声, “咳咳咳”。
烟瞬间反吸入肺,呛红了脸。
有人抱着一只猫从里面出来, 假装嫌恶地“啧啧”两声。
“我说向par,我的奴隶合伙人, 你要想老婆就回去哄, 搁我这抽烟算什么本事?烟味都要熏死我温室里的花了。”
“你再废话一句,我烧了你一温室的玫瑰信不信?”
年轻人不以为意, 只是笑笑, 抱着猫, “可别, 有气出气,别拿我的玫瑰撒气,那可是珍稀物种, 曼塔玫瑰, 听过没?我可就这么点盼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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