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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诤。”另一个少年从隔壁出来喊他。
于是我知道,救我的这个男孩,他叫阿诤。
于是这两个字在我的脑海里印了七年。
——摘自纪涵央的日记本第一页。
日记本旧了,第一页的字迹也旧了,唯独最后一句话,比之前的几行字要新,因为是后补的。
这篇日记写于高一。
彼时,他的样子已经模糊了,她只能靠着自己在脑海里研磨了七年的记忆,堪堪描摹出一个印象。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日记本,最后还是把它一起塞入了自己的包里。
像是怀揣着一份关于年龄的机密,她心虚又紧张。
于是象征着机密的日记本只能随身携带,才能给足安全感。
这天是周六,其他人睡着懒觉,纪涵央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起床。
去自习室待到日落西山回。
她要去给心上人的女朋友替课了。
听着都复杂尴尬的事情,只是因为仅一方知情,便能让她表现得心安理得。
选修课,对混学分的人来说默认即是水课。
下午有雨。
晚上便雾气朦胧。
看了眼时间,去食堂拎了份晚饭然后搭上校园的公交。
到了教室找了处僻静角落坐着,翻着随身带的星火背单词。
手机在七点半准时亮起。
她拿起来看,是那只树洞里的小白兔,也就是向考诤的女友——仇菱。
【树洞里的小白兔】:在教室?
她抿了抿嘴唇。
打字。
【X】:是。
【树洞里的小白兔】:位置。
纪涵央不解,发定位?
——应该不是。
【X】:十排七列
是座位号。
对方不回了。
情敌有点冷淡。
她想。
低着头,耳朵里塞着耳机,趁着下课时间写听力,耳机里放一句,她全神贯注飞快写着,播到数字时,嘴里习惯性默声重复一句。
听力时需要全部的注意力,以致教室里微妙的气氛变化她并没有注意到。
身后女生们强压激动的议论声更没有注意到。
一双棕底白面的球鞋踩在她身旁的阶梯上。
身后有人口吐一句芬芳。
周围目光疯了一样聚过来。
整个教室在他进门的瞬间平淡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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