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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身后传来踏上楼梯的脚步声,楼上关上房门。
头顶像有一根细线吊着头皮,她低低啜泣一声,努力睁大眼睛,眼前的画面模糊成重影。
她全身收拢,越抱越紧,不敢眨眼,胸腔止不住颤抖。
自欺欺人的,泪水越积越多,下巴下面的膝盖,湿了一片。
从向闻回国,到今天积压的情绪,无声无息地宣泄了出来。
连祁早在出咖啡厅就将找过程邀的事全盘托出,他问她是不是他不说,她就永远都不会告诉程邀。
他让她不要自作聪明地自己承担,也不要假装开心。
把软肋留给最亲近的人,活得真实一点,不好吗?
他说:该放下了,迎羡。
翌日,是迎羡的外祖母的忌日,按常理要回祝家那边吃晚饭。
迎羡今天依然以身子不舒服为由请假,她低垂着眸帮他打领带:“我今天不训练。”
“好。”他同样低垂下眼注视着她。
迎羡昨晚释放完情绪,说话的语气非常平和,终于承认道:“我这些天都很难受。”
“嗯,我知道,”程邀抬手捏了捏她肩膀,“在家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
系完领带,他替她考虑道:“晚上不想去,我们就不去。”
早上收到祝清岚的消息,她认真思考了下这个问题:“去吧,反正一年到头也去不了几次。”
白天她在书房看了一天书,程邀下班后回来接她一起去祝家。
大姨、大姨夫、小姨、小姨夫……
每人脸上的微笑面具完美无缺,特别是看见一身白的向闻,迎羡将脸埋进程邀的臂弯,轻声说:“我还是喜欢你家的亲戚。”
程家人待人接物均以真诚为首,其次为暖心友好。
程邀轻轻捏了捏她脸上的软肉:“他们也喜欢你。”
长辈间聊得不亦乐乎,迎羡问他:“你也包括在里面吗?”
哪怕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她仍然想听。
程邀答:“我也包括在里面。”
她弯起眼笑了。
用餐期间,迎羡去了趟卫生间,向闻后脚起身。
程邀被长辈们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困住,一时无法脱身,给连祁递了个眼神,后者立马心领神会。
迎羡上完厕所,打开门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
向闻抱胸,微笑着倚在门边。
迎羡和他多说一句都嫌恶心,侧过身往外走。
向闻漫不经心地开口道:“这么怕我?”
迎羡充耳不闻,握紧拳头往前走,他迈开步伐跟上去,“哎,聊聊啊,你在外面养小白脸,不介意多我一个吧?”
手还没来得及搭上迎羡的肩膀,连祁冷着脸拉过迎羡,迎面给了他一拳:“你还真他妈死性不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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