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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怎会知道?”
冬阳瞪大了眼睛,在她印象里,自家娘娘自皇后娘娘的事情后鲜少出门,这些日子也是日日在华滋堂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会对这些事情了如指掌?莫不是身边有嚼耳根子的人,心里还盘算着回去定要好好罚罚宫里那些不好好干活只知道嚼耳根的丫头们。
“本宫不仅知道,还知道舒贵妃见着的鬼是谁。”
冬阳惊得一颤,愣了一会才忙追问。
“她见的——是皇后娘娘。”
“啊——”
冬阳年纪小,性子急,沉不住气惊叫出声。捂着嘴看着脚步未停远去的娘娘的背影,心里似乎有什么迷雾即将散开,她摇摇头散去脑海中繁杂的疑虑,小跑跟上顾芗的脚步。她一直佩服自家主子,似乎什么困难在她那里都能迎刃而解,而且主子做事永远都有自己的道理,她从跟了顾芗起,受了娘娘太多太多恩情,便自然要永远站在娘娘的身边。
亦舒情绪的崩溃比顾芗预料的还要更快一些。她本以为,忍辱蛰伏这么多年的人,自然心绪内心要比寻常人强大许多,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似乎这件事对于亦舒的打击与影响远超乎顾芗想象。
顾芗不在乎,她只在乎值得在意的人。
当亦舒约她在角楼见面时,顾芗明白她等的日子到了。
已经渐渐日落入了夜,枳画替顾芗又加了一件云锦披风,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念叨。
“她可不是什么善茬,你一定要上心。”
“放心吧,我也不是什么善茬。”她轻轻拍了拍枳画示意她放心。
角楼的台阶层层叠叠,在眼前延伸直至黑暗,似乎看不见边际。顾芗心里仍觉得发凉,为亦舒,为自己,也为富察昭婉。
夜里的春风仍觉得凉意袭人,等顾芗踩上最后一节台阶,扭头看见了站在转角处的亦舒。她只穿着一件绛色段平金银墩兰衬衣,这些日子的精神折磨似乎叫她寝食难安,整个人裹在宽大的袍子里,在风中被吹蓬起像一个随时会被吹起卷走一般。往常精致的妆容如今也消失不见,像是以往戴了很久的精美假面如今终于全然摘下。
“来了?”
她听见顾芗的脚步也不曾回头,只是淡淡地开口,听不出语气。
“舒贵妃娘娘好雅兴,既然还在病中,便该早些回宫歇着,穿着如此单薄赏景怕是会加重病情。”
“病?本宫没病!”
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激的竖起浑身猫,呲起牙齿露出爪牙。
“娘娘讳疾忌医,这样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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