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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何尝不知?只是曾将军性情冷漠,比你还不好对付,为人又固执。我早年多番尝试,都不能搬动这块硬木头。”
“只有一个人可以。”萧元说罢看过来。
芙笙对上萧元的眼神,似有强烈的使命降落在头上。
夏夷则轻笑一声,又抿了一口茶:“这你都知晓?”
“第一世,我一统天下,翻遍了两国书库,还有什么不知道?”萧元垂下眸子,下意识捞住芙笙的手紧紧握在手里。
脸一红,芙笙挪了挪位子,洗耳恭听。
这是一段被西陵宫廷封闭的秘史,是一段少年无知的爱恨情仇。
当年杳淑还未及笄时,喜欢在宫里到处寻花采花瓣,以每日洗不同气味的花瓣澡为乐,也是因此遇见了曾肃。
那时候没什么战事,两国和平,边疆将领大有人来,曾肃身为年轻小将,便只能在皇宫里当当禁卫军头领,偶尔巡逻一次。
因外男不得入后宫,杳淑只远远地眺望过他一回。
曾肃身形高大,不苟言笑,总是一副冷漠的模样。他立在赭色的大门外训小兵,少年老成。
杳淑只觉得这人过于严肃,不讨人欢喜。
杳毅行事作风偏激,总有大臣想雇刺客害他。那些年,皇宫里里外外方位森严,机关重重。
一日早,杳淑瞧见皇城东脚的海棠开了,她便率众宫女拎着裙子跑过去摘海棠。
海棠树不高,但身形娇小的杳淑看上了最顶上那朵。
“快,将我拖起来。”她那时有些娇蛮,拍着宫女的臂膀下命令。
宫女们将她托起来,她一只脚踩在枝丫上,伸手去够那朵树尖尖上的海棠。
方碰到粉扑扑的花瓣时,她一兴奋,脚下一滑,忽从枝丫上摔下来。
众宫女惊呼间,一厚厚的披风将她层层裹住,在空中转了几圈生生打了个结,把她裹成个虫茧拎起来。
茧里的杳淑,抬头,目光掠过高大的身影,对上一双黑如暗夜星河的眸子。
“殿下无碍吧?”明明是问句,他说出来又沉又淡,只是表面的关心罢了。他棱角分明的脸在逆光下挺拔英俊,虽有几道扎眼的疤痕盘在下颚,也遮盖不住他较好的容貌。
杳淑挣扎着下来,挣脱开披风,掉头便跑开了。
那朵海棠花静静落在地上,悄无声息。
她头一次被人裹在披风里拎着,那人的披风又厚又大,竟能在她头顶打个结。
杳淑忿忿不平,心头却有什么落下了,同那朵最艳丽的海棠一起,掉落在赭墙边的草地上。
后来,她掐准了曾肃站岗的时间,每日都去摘海棠,就差把城墙边的海棠树摘秃了。
宫女曾劝她不要过于逾越,她理直气壮说:“只有皇城边上的海棠最是艳丽,你们不让我摘,我告诉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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