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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名《悯农》。”宁久微轻轻颔首,郑家这滩淤泥居然还长出了郑文这么支荷花。
郑意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是儿歌?”
“粗鄙不堪,粗鄙不堪,这种白话,也叫诗?”李瑾虚连连摇头,“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宁久微孑然独立,丝毫不为所动,“诸位不服,尽管去田间询问农夫,看他们最喜欢哪一首。”
人白居易的诗,不也是通俗直白,老妪可懂。
说完,宁久微向胡女眨眨眼,又坐回了座位。胡女很快领会,迅速走上台朗声问道:“还有没有哪位才子愿意赐诗?”
见无人再作诗,胡女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如此,在下现在公布最终的结果。”
李瑾虚闻言昂首挺胸,迫不及待地看向郑意,就准备宣布他获胜时借花献佛讨好郑意。
胡女笑容曼妙,声音空灵,“主人已选好了心仪的绝句,那就是——卫小姐的《悯农》。”
众皆哗然。
李瑾虚脸色一下变得铁青,温润的嗓音竟变得有几分尖锐,“黑幕!这绝对是黑幕!我怎么可能落选!”
“没想到胡人也会畏惧强权,贪图富贵,只因为是王后,便罔顾诗句优劣,颠倒是非,指鹿为马!我要告诉祖父,请他评判!”
宁久微眼中泛起浅浅的冷意,这李瑾虚枉读圣贤书,是非不分,颠倒黑白。
李瑾虚这番话犹如捅了马蜂窝,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方才那位姑娘竟是当今的王后娘娘?
这等话自然没有人敢乱说,一时间场中众人心思各异。
如今这渭城里,上至达官贵族,下至贩夫走卒,谁没听过王后的事迹。
突袭灵姚,智取卫西,首创皮影,开凿盐井,哪一件不是利国利民的大事。
这般厉害的王后,作的诗定有深意!
悄无声息地,场中风向已经变了。
“大俗即大雅,此诗意味深长。”
“此诗寥寥几笔就勾勒出农民的辛苦,又包含了深切的悲悯之心,乃全场最佳!”
周舒对宁久微这个三个字更是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周夫人三令五申,不许他招惹宁久微,严禁他掺和大人的事。周舒委屈极了,他干嘛没事做要招惹宁久微,他又不是李瑾虚那个呆子,天天跟在郑意身后献殷勤。
上次庆功宴他受了伤没能参加,今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传说中的王后娘娘,在场的许多人也从未见过宁久微,不由回头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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