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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欲无求时,权势显得多余,当有所“欲”后,权势是一位公侯小姐的最基本的底气。

有时候她自己也想,做什么非他不可?这天下又不止他席泠一个男人。

可别的男人,到底伤不了她的心。也许是因为爱,也或者是一种奇货可居,搁置太久的空虚。使她急于用什么来阗这种漫长无底的空虚。

少不得就是用那些牵肠挂肚、摧心剖肝的感情来阗。

而箫娘就幸运得多,她的百无聊赖有人排解。这日早起,席泠换了身常服待要出门,走到廊外,箫娘趴在窗上看他。刚吃过早饭,她整个人从脾胃到头脑,都有些懒洋洋的饱.胀。

天亮得早,卯时中刻绮窗下角便有曦微,温吞吞地朝上爬,把一寸光阴分割成漫长的时辰,温柔地煎着人。箫娘虽不似别家很有规矩的太太,她可以东家窜西家逛,可总不好日日去叨扰人家。

她的时光,只比别的女人稍微好混那么一点。因此她两眼巴巴地望着席泠走到苔痕浓郁的场院里,就盼着那则身影是归来。

席泠瞥见,顿了脚步,思虑片刻,朝窗户上招手,“出来我有事告诉你。”

箫娘忙捉裙跑出去,好像他多停留一会,她的光阴就过得快一点,“敢是忘了带什么?”

“带你。”他笑笑,一只手环了她的腰,“你换身衣裳跟我出去。我先往衙门去一趟,出来坐船出城,也带你去逛逛。”

箫娘乍惊乍喜,吊着他的胳膊,忽然懂事起来,“真带我去啊?你是去忙公务,我跟着去,成什么样子?叫差役们瞧见,只怕暗里也要笑话哩。”

“你在舱内坐着,我要带人下船去,可不是时时陪着你。叫上晴芳,让她伴着你,传话递东西的也方便。快去,我等你。”

箫娘薄嗔着怨他一眼,“那又叫人家出来,你直接告诉叫我换衣裳就是了!”

言讫一霎蹦起来,咯噔咯噔往屋里跑。换了绛紫的掩襟短纱袄,黛紫的裙,挽着紫棠的纱帛,欢欢喜喜地单独套了辆马车,与晴芳同乘。

到了府衙就远远地在车里候着,等席泠出来,再转道秦淮河,改乘一艘官船,沿河而下。舱外跟着四五个差役,郑主事也在其中,少不得到舱内给箫娘请安。

从前他是叫老夫人,蓦地改口叫了夫人,连箫娘也有些羞臊发窘,忙起来福身还礼,“您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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