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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玉台跟前那丫头瞧玉台暗递了个眼色,心下领会,引着箫娘出去。走到角门上,那丫头将箫娘胳膊一拽,箫娘不防,被拽倒在雪里,登时恼怒地睇上眼,要撑地站起来。
那丫头又捉裙用脚拐了她手肘一下,乜眼冷笑,“真是瞧不出来,你倒是鸡窝里专会瞧太阳,最能打鸣那一只。瞧着人通判家的小姐,就只顾卖力奉承,怎的方才对我家姑娘,就是那样一副脸色?”
箫娘反肘撑起来,倏地笑了,把裙拍一拍,抖落着冰凉凉的雪,“感情你们姑娘是想听我说好话?”
她把两个眼皮子无辜地眨巴两下,“我这个人说奉承话呢,也是拣那实诚的说。你们姑娘是生得是没人家好嘛,总不能叫我昧着良心说她是天上有地下无的美人。我倒也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可她倒也敢往心里去呀。”
将那丫头呕得一口气上不来,“你!”脑子迅速转一转,也冷蛰蛰笑了,“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你说好不好的,我们不稀罕,只是瞧不上你这巴高望上的下贱样。”
箫娘懒怠听她闲话,转背要去,不想那丫头吊起嗓子唤门下两个婆子,“你们眼睛是吃饭使的,不会看贼?姑娘屋里失了盗,现成的偷儿就在这里,你们还不搜检她!”
俩婆子瞧在眼里,对望一眼,左右将箫娘揿在门框上,一手解她的裙带。
箫娘猛地挣着胳膊,乱着朝那丫头脸上啐一口扎实的唾沫,“呸!我入你娘的小娼/妇,想借故整我?你主子给你什么好肉吃,值得你狗似的指哪里咬哪里?还真是个天生天养的好奴婢!”
冰天雪地里,那丫头不知是恼的还是冻的,脸面通红,两步蹿上石磴,啪啪左右掴了她两巴掌,“好你个下贱老婆,张口就这些话,想臊我的脸面?我倒要臊臊你的脸,给我扒了她的衣裳搜检!”
那两婆子见她真格动了火,左右为难,到底一人松了手,拉着那丫头到边上劝,“姑娘消消气,打她两下也就是了,真格扒了她的衣裳,她告到衙门里,岂不是丢老爷的脸面?到底不是咱们家的人,外头听见,不说她不讲理,倒说咱们家仗势霸道。”
丫头到底是个丫头,不敢私自惹官司,把箫凶恶看两眼,又蹿上去狠狠打了她两巴掌才甘休。
这厢得意洋洋拍拍手,正转背,不防箫娘撺上去,揪着她的头发反着摁到地里,一跨腿骑在她身上,“我去你娘的屎尿烂坑!敢打你姑奶奶?今日就叫你尝尝你老娘的手段!”
话音未落,便左右开弓,啪啪扇得丫头直叫唤。两个婆子边上暗笑了一阵,这才上来拽。
丫头已被打得在雪地里捂着脸哭。箫娘把衣衫整拂好,朝着她复啐一口,“呸、狗曰的东西,就只配给人提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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