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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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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灵到楼底下有一会儿,身上套了件单薄的帽衫,一个人站在楼梯下来的白墙后遮风,好大的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走连续三四个月的酷暑,让空气清爽无比,是她最喜欢的天气。

她只敢伸出手臂去感受这清凉的风,这风太大,刚才刚走出墙不到一步,头发便被吹翻,漫天飞扬,人也被吹斜,要是鞋再滑一点,就差一屁股摔下来了。

于是乎退到墙后,安安静静等卫思白的到来。

电话里,卫思白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奇怪,不明白他怎么了。

但她知道他这么说了,就一定会到,所以她瞒着熟睡的父母,摸黑悄悄出了门。

“我到了,宝宝。”

安静的手机传出声音,郁灵回答他,我知道了。

郁灵提早一步知道他到了。声音比风凄厉的刹车声,她远远就看到了他的车,突然稳稳当当停在楼下,刹车的声音在半夜这时候显得骇人,她盯着轿车四个轮,不知道应该为它们心疼还是为这条被反复摩擦的脆弱的街道心疼。

卫思白从驾驶座上出来,他仰头看了看楼上,应该是在想她下来了没有,表情看的不真切。

郁灵探出脑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发现他向楼梯口走来之后,才伸出自己的一条腿,站定,再伸出另一条腿,再站定。

凭着微弱街灯,她看见一头细软黑发飘飞的卫思白,卫思白也看见了她。

他一动不动。

“怎么了?”郁灵站在墙侧,疑惑地看着他,他也同样注视着她。

郁灵把手机收进口袋,瞧他还是没动,于是自己向前走进他一步,立刻接受到了狂风的洗礼,头发吹的满脸都是,掀起心里的激动,她捋齐凌乱发丝朝他笑道:

“这风刮的太大了吧。”

“你不是说要去日本吗?怎么……”

风太大,即使两人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郁灵依然不得不加大音量,可话还没说完,卫思白长腿迈了两步,瞬间来到她跟前,紧紧地抱住她。

“嗯?”她一头埋在他怀里。

卫思白又将她的双手放到他腰后,抬手轻捏她的下巴,他的背着光的昏暗的脸立刻落了下来,火热的气息和吻像风一样铺天盖地落在她唇上。

他越吻越深,越吻越重。

郁灵环着他的腰,从中找到大树一样的安全感,才不害怕被这大风给吹走。

战地转移到安静、与世隔绝的车内。

郁灵皱着眉,用力捂住嘴巴,阻止了卫思白的继续进攻。

他停了下来,一言不发地给她系上安全带。

郁灵看着靠近的他,没有问为什么要来,反而嘴巴里的苦涩让她开始反胃,是药的味道。

他抬眼看了看她。

“你嘴巴好苦。”郁灵拧着眉头,不停地吞口水。

卫思白给她递瓶水,不过喝过之后依旧没什么用,苦涩充满整个口腔。

卫思白又给她找了几片口香糖,嚼完后终于有所好转。

卫思白没有解释,只是注视着她,轻声道:“心里更苦。”

郁灵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只知道他现在有点不对劲,大抵和工作有关。

郁灵问,“苦什么?”

“相思之苦。”

话音一落,车子便平平稳稳地驶了出去。

他是在表明他想她了吗?

“去哪里?”

“回家。”

“你不去日本了吗?”

“嗯,推迟几天再去。”

“为什么?”

“因为你。”

郁灵:“……”

“给我打电话想说什么?”轮到他问问题了。

郁灵想了会,想不出来,于是答他,“没什么。”

他唇角轻启,眼里似乎透出一丝责怪,“又是没什么。”

“……”

郁灵不再说话,专注起车子内饰来。从小到大,她坐的都是她爸的车,忽然坐上卫思白的车,完全是不一样的感受,内饰低调却不失奢华感,质感说不出的好,隔音也很好,和她爸的车相比,她第一次知道坐小轿车能这么舒服。

郁灵的目光暗淡下来,虽然舒服,却是不习惯的。她爸的车虽然老旧,夏天味道闷又怪,坐久了还需要时不时开窗透气。可心里是自在的。

坐他的车,即使坐过几次,她依然需要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衣服不干净,怕弄脏了他的座位,也不敢乱动,生怕按错什么键丢人现眼。因为她知道,这是辆豪车。

郁灵仔细看着窗外的卫思白的倒影,对于两个人的关系,每次她说完要时间考虑一下,她就放到了一边凉着,等着时间流逝,期待所有事情会自己发展。

而卫思白就像是冰球运动员,推着她这颗冰球往球门冲。

她这颗冰球又不想动了。

车子缓缓驶入车库,卫思白带她到一个大的可怕的豪宅,一进去,仿佛一眼望不到头。这不是他的公寓。

她把鞋脱了下来,光溜溜的脚不安地腾空着,不敢踩到地板上。

卫思白给她拿了双软绵绵的拖鞋,钥匙随意扔到置物柜上,牵着她的手进去。

郁灵拉拉他的手,问,“这是哪?”

“就当我们家,我们两个人的家。”他把她牵到沙发上,比床还要大的沙发。

这四十层楼高的海景房是卫思白十八岁时,卫尊送他的的生日礼物,当时他就想着,以后要和喜欢的人住在这里。但因为靠近海,距离远,所以一直没来得及带郁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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