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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承熙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时声音都柔和了一些:“那我娶别人,你愿意吗?”
叶汝真觉得心好像在胸膛里抽紧了一下,非常莫名的。
“陛下本来就要娶皇后的,臣愿不愿意,有什么关系?”
风承熙久久地盯着她,眸子仿佛是一片深沉海,最底下熔浆四溅:“只要你说不愿意,朕便不娶。”
叶汝真被这样的眼神盯得一片心慌,低头捡散落的首饰。
风承熙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叶卿,回答。”
“这、这叫臣怎么答?”叶汝真慌得很,“臣只希望陛下不愿意娶的人可以不用娶。”
“那若是朕愿意娶呢?”
这问题简直越问越无稽,叶汝真差点儿就想说“娶啊”,还好忍住了。
真真岂不就是他愿意娶的人?他不会在这里等她吧?
“臣还是希望陛下以国事为重。”叶汝真一脸严肃,“娶亲这事嘛,等大局稳固之后再提不迟。”
这个回答应该不坏,因为风承熙松开了钳制的手,声音也轻了许多:“……所以你是不想我娶的……”
从蜀中回来后的风承熙特别特别不对劲,给叶汝真一种“他随时会疯掉”的错觉。
这话他像是自言自语,没要叶汝真答。
叶汝真也没敢答,低头继续捡首饰。
首饰太齐全了,簪、钗、项链、戒指、手镯、耳环……散落四处。
一只耳环滚落在风承熙脚边。
叶汝真正要去捡,风承熙先她一步捡了起来。
黄金累丝缠枝,配以珍珠,镶出一颗浑圆的宝石,被捏在他苍白的手指间,在灯光下似血一般流光溢彩。
“真真没有耳洞的。”风承熙道。
“这一套首饰太过隆重,拿回去也是放在家里供着,反正也没——”
叶汝真的声音到这里顿住,因为风承熙捏住了她的耳朵。
“——但你有。”
京城的秋夜已经有明显的寒意,她的耳尖是凉的,但风承熙的手异常滚烫。
“陛、陛下……”
“别动。”
风承熙专心致志地试图把耳环穿进她的耳洞,耳坠已经那么小巧了,耳洞更是只有浅浅的一小粒,像是白玉上落了一粒白芝麻,很难辨认,“我不想扎着你。”
叶汝真全身的血液都向耳尖涌去。
风承熙忽然低笑了一下。
这是离开蜀中后,叶汝真第一次听到他真正的笑声。他对臣子们笑的时候经常是无声的,但他的笑声其实很好听,有一种少年人的清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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