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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回去再说。”她含糊其辞。
“那我当你答应了。”他仿佛带着笑。
“我是说……”
“你答应了,Bye。”
她还要分辩,电话已经挂断了。
至于程致研,驾车离开查尔斯家之后,他开着车在郊外转了很久,也同样不明白为什么会一度认为司南从没真正爱过自己,并且牵扯进那场局。他们曾经那么亲近,而且,那种亲近源自于毫无理由的吸引,没有为什么,不知道从何而来,也不确定能维持多久,而即使如此,他们还是在一起了,怎么就会因为那些人那些事而分离?
直至深夜,他把车泊在通向机场的公路边,打电话给沈拓。
铃响了一遍就接起来了。
“今天怎么这么晚?”她问,言语间仍带着关切,“我打过电话到礼宾,他们一直说你还没回去。”
“我在上海。”他回答。
“……”她愣了一愣。
他不愿理会这静默里别有深意的暧昧,更不想让她误会,抱了什么不该有的希望,直接对她说:“我明天要去趟香港,你别打电话去莫干山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答了声好。
六月的香港之行之后,他们已经几个月没见过面了,他一直住在莫干山逸栈,留沈拓一个人独自在上海。不管怎么说,他总觉得自己也有错,逼着吴世杰噤声,在人前给足她面子。
每天夜里,她都会打电话到礼宾,问他是不是已经回房间了,理由是怕他在山路上开车,接手机分了神,容易出事故。逸栈的人也都信了,因为他们确实是旁人眼中的模范伉俪,或许算不得如胶似漆,却绝对称得上是相敬如宾。她把他照顾极其周到,他对她也很好,出去总是为她开门拉椅子脱外套,物质上也可说是锦衣玉食。
“你怎么受得了她这样?”吴世杰几次这样问他。
奇怪,他就是受得了她这样,因为他根本无所谓。
19
次日一早,司南在机场又见到程致研。
她没想到他尽然真的与她同机离开上海,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查到她坐的那班飞机的航班号的,因为就连她自己都是在机场办理登记手续之后,才在的登记牌上看到那个号码。当然,逸栈一向与几大旅行服务公司过从甚密,他自有他的办法。
那天是星期六,前往香港血拼的游客和结束商务旅行返港的职员各占一半,飞机几乎满员。他们俩的位子不在一起,也没打算和别人换,两个半小时的飞行,两人一前一后,隔着数米的距离,没说过一句话,也未曾对视,还不如陌生人,心里却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彼此就在那里,就好像是意外失落的一段肢体,虽血肉分离,远远的还是觉得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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